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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忽略的頭家娘

文:張耐、林香利(靜宜大學兒福系師生)

書 名:頭家娘-臺灣中小企業「頭家娘」的經濟活動與社會意義
著 者:高承恕
出版者:聯經出版事業公司
出版年:民國八十八年四月

  過去幾十年來臺灣經濟的奇蹟有賴於許多中小企業的努力。固然這是各企業主管的老闆打拚的結果,然而仔細觀察研究後,突然意識到幾乎在每一家企業的背後,或隱或現,都有一雙溫暖有力的手,誠如俗語說:「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位能幹的女人」。她就是大家熟悉親切,卻又被長久忽略的「頭家娘」。

  著者東海大學高承恕教授在從事社會研究、訪談中小企業的主管時,才體認到「頭家娘」所參與經濟活動的程度以及所擔任舉足輕重的角色。但事實上,頭家娘的勞動參與往往被視為理所當然,以致被忽略了她的重要與貢獻。

  《頭家娘》這本書嘗試去整合並分析臺灣一般頭家和另一半頭家娘的真實面貌,著者以研究的角度出發,從家庭的深層結構到社會文化的架構中,深入了解頭家娘是如何參與自家企業,以及她在家庭與經濟兩種場域交會中所扮演的獨特角色。本書分為五章,之所以主題為頭家娘有三層意義:一、有助於深入探討與掌握臺灣中小企業的基本性格與特質。二、透過頭家娘參與經濟活動的實況,可以重新定位婦女在臺灣經濟發展過程中所扮演的多重角色與貢獻。三、掌握頭家娘經濟參與的特質,可以對兩性分工、家庭結構,以及女性公/私領域的區隔與互動提供進一步的省思。

  習慣上老闆的太太都被稱作「頭家娘」,從巷口的小雜貨店到知名大企業的老闆娘,都仍被慣稱「頭家娘」。頭家娘的存在就是如此自然、接近、又真實。她不同於一般受僱的職業婦女,她可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雖然表面上躲在背後,屬無薪、無酬階級,但卻有著無法埋沒的光環,頭家娘到底扮演了何種身分與角色,且讓我們仔細瞧瞧。

‧賢妻良母

  頭家娘原本最重要的身分就是老闆的妻子、孩子的母親,因此家庭責任是首要任務。「一個女人可以興家,也可以敗家」。所以頭家娘要當「賢內助」,要有「幫夫運」。把家庭安頓妥善,把子女照顧週全,讓頭家毫無後顧之憂,才能全心全意在外打拚事業。但要家庭工作取得平衡,除了要好好安排規劃外,還真需要點本事,尤其是在「家庭第一、工作至上」的雙重壓力下,頭家娘的辛苦與堅韌自然不在話下了。

‧彈性時間

  頭家娘固然生活繁忙,夾在家庭與公司或工廠之間的確千頭萬緒,但也因為是自家企業,頭家娘多半享有「彈性」的工作時間,可以晚點上班、早點下班,正合乎目前現代職業婦女呼籲的「彈性工時」制度。但這並非意味著工作時間及分量減少,自家的事,自己不做誰做?因此時間的運用及分配乃重要課題,為講求迅速、效率、成果,「時間管理」乃頭家娘的另一挑戰。

‧多重角色

  頭家娘最辛苦的就是角色的多樣與複雜。「一個頭銜,多種職務」,除了賢妻良母的職責外,家務之後行有餘力就得兼顧丈夫及家族的事業。因此得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才能「安內攘外」。頭家娘的工作內容可得從業務、會計、生產、品管、進出貨,到端茶、打掃、煮點心、拜財神等都得一手總攬樣樣張羅。此外,頭家娘多半給人一種「苛刻、小器」的刻板印象,主要就是得「扮黑臉」,打點人際。所以,如此吃重的多重角色自有她一套「管理系統」與「經營策略」。

‧事業夥伴

  臺灣的中小企業多半白手起家,為了夫妻合作無間,頭家娘可是夫唱婦隨,成為丈夫最親密的「事業夥伴」。打從開始創業起,頭家娘就傾全力幫助丈夫籌措資金,招募員工,甚至提供生產技術與經驗。雖說頭家娘的勞動參與多少帶著一點剩餘勞力色彩,又是無薪階級,然而頭家娘支不支薪無所謂,反正所有錢都在她掌握中,反而在金錢上最活,誰讓她是老闆最最信任的總務兼會計,也是最牢靠及有高效率的人力資源。所以頭家娘不僅可節省勞力成本,更具有許多附加價值,企業體系中所需的彈性、效率、能力、信任都再再顯示在頭家娘身上,難怪頭家娘是老闆的「最佳拍檔」!

  本書以許多實例鮮活地描繪出頭家娘的多重面貌,頭家娘夾雜在公事與家事的糾結中,奔波在公領域和私領域的交錯中,似乎受到資本主義與父權社會的「雙重剝削」,但著者則認為女性主義者如此想法未免把問題太簡化了,反而提出「寬容與尊嚴」,讓頭家娘有所選擇,爭取同等的「尊重」。在邁向二十一世紀,臺灣中小企業轉型之際,盼望這群陪伴頭家「有汗水、有淚水、有挫折、也有歡呼」的頭家娘們,也能走上抬面,成為經濟行動的主體,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也可以成為傑出的女企業家,成功的女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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