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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在流行的幽默與心理治療》評介

文:廖招治(逢甲大學外語文教學組副教授)

書 名:逐漸在流行的幽默與心理治療
編 者:威廉‧佛瑞二世與瓦力‧沙拉美
出版者:佛羅里達州沙拉所他市專業資源出版社
出版年:一九九三年

  威廉‧佛瑞二世(William F. Fry,Jr.)是瓦力‧沙拉美(Waleed A. Salameh)的老師。一九九八年七月,筆者在中奧克拉荷馬大學(University of Central Oklahoma)參加國際幽默學研討會時,受教於樂天的瓦力‧沙拉美本人,並看到非常敬業的威廉‧佛瑞二世本人出現其中的錄影帶,討論笑(laughter)的肌肉運動,假笑、真笑與心理健康的關係。威廉‧佛瑞二世自從一九五三年以來,便致力於笑與幽默的研究。

  本書是繼一九八七年{幽默與心理治療}一書之後,威廉‧佛瑞二世與瓦力‧沙拉美欲罷不能的作品。全書除了兩位師生的前言、導論、及後記之外,共蒐集了十一篇幽默用於心理治療的實證研究報告。筆者邊笑邊研讀之後,覺得不讓國人知道這本書實在太可惜了。書中除了告訴我們幽默有助於心理健康,人際間溝通障礙的消除、減少外,我喜歡的是讀到了很多外國笑話。讀外國笑話的好處是它們不是本國的回鍋笑話,所以很新鮮。

  在導論裡,威廉‧佛瑞二世及瓦力‧沙拉美表達了傳統心理治療對幽默的排斥。但是自從一九八七年來,幽默對心理健康創造性的影響力,使得兩位學者兼心理治療師對以前枯燥的心理治療覺得慚愧。幽默引進心理治療後,靜結合(homeostasis)變成了動結合(homeodynamics)。瓦力‧沙拉美列舉心理治療師可能碰到的與求助者(patient)間的十四個問題。然後,他指出幽默是教學及人際互動的工具。它使氣氛變得溫暖及新鮮。幽默可以減弱人的羞恥和怕受責備的心,進一步可以使人產生動能,較敢嘗試,因為幽默使人較不怕出醜。幽默是上帝賜給人的藥劑,治療人的羞恥心,怕被責備的荒唐想法的健康武器,感情凍傷時的取暖毛毯。

  本書蒐集的作品有十一項,分別介紹如後:

一、愛爾得式的幽默與心理治療<An "Alderian" approach to humor and psychotherapy>。著者為Harold Mosak及Michael Maniacci(1-18頁)。兩位著者故意用「愛爾得」(Alderian)代替正確的字「愛得樂」Adlerian以達到幽默效果。愛得樂心理治療基本上認定心理醫生和病患的關係是平等的:兩者在相互尊重、相互享受(mutual enjoyment)的氣氛中合作。治療師需要在工作中感覺舒適,才能協助病患。愛得樂本人及他的信徒所使用的幽默策略有:說笑話、幽默地處理、幽默具體形象、打破女巫的圈套、顛倒格言、寓言、瘋狂治療師。兩位著者特別提出五點明確的幽默指導原則的好處:建立良好的關係、幽默診斷、幽默解說、把病患翻過來、幽默作為結束的標準。全文讀完,讀者可以哈哈大笑至少三十二次,因為其中至少有三十二則笑話。

二、幽默用於緊張的工作環境<Humor in stressful milieus>。著者為Thomas L. Kuhlman(19-45頁)。著作描寫暴力精神病房裡幽默的使用;例子之一是他被精神病患攻擊,苦不堪言,其他病患及同事模仿他的滑稽場面,減輕了他的痛苦。由於著者的幽默,使得精神病房的暴力現象由數小時一次減到數個月一次。幽默拉近了人際關係。由於庫爾曼成功地表現,他的管理單位常常有人參觀。

三、幽默對青少年心理治療的功能省思<Reflections on the function of humor in psychotherapy, especially with adolescents>。著者為John L. Schimel(47-55頁)。著者使用幽默治療的對象是問題青少年,一群專門唱反調的青少年,他們尋求心理治療,其實為了考倒治療師的成分大於尋求問題的解決。使用幽默,可以放鬆病患的心情。幽默的使用要以不威脅聽眾,有益聽眾為原則。

四、最喜歡的笑話用於親子的心理治療<Favorite Jokes and their use in psychotherapy with children and parents>。著者為Atalay Yorukoglu(57-83頁)。土耳其人游如口古陸博士透過「最喜歡的笑話」的方法,使小孩敞開胸懷,談他們所害怕及家庭的頭痛事件。孩子「最喜歡的笑話」通常反應他們的受傷害的心靈。家庭衝突藉著無威脅性的幽默方式表現出來,父母也都能予以正面的回應,解決孩子的問題。讀了本文,使我對土耳其的笑話特色有一些認識。

五、使用幽默治療各種癮君子<Humor in substance abuse treatment>。著者為Michael Maher(85-96頁)。本文說明著者如何使用幽默協助酣酒者、藥物使用者,發現他(她)們的問題,進而幫助他們脫離這種依賴,並把幽默用在更有建設性的用途上:病癒者以幽默幫助新進求助者。瑪黑爾討論到哪些人適用幽默治療,哪些人不適用。著者用兩個酣酒者及一個藥物使用者的例子,來說明扮小丑及幽默治療的功效。

六、幽默的宗教經驗<Humor as a religious experience>。著者為Chaplain Elvin(Cy) Eberhart(97-119頁)。幽默是一種經驗,不是知識。當今很多牧師的牧養工作受到醫學典範的影響:病患主動來求醫。其實牧師大可以主動尋找需要幫助的人。尋問教區內的人童年遊戲的經驗,追求歡樂的童年,使這種感情動力成為目前生活創造力的來源。共享尷尬的事,會帶來很多歡笑。尋問誰是你最喜歡的幽默大師;然後尋問:「若這位幽默大師處境與你相同,他會說(做)甚麼?」「扮小丑」、「當你笑不出來時」等方法,都可以培養幽默的人生態度。

七、幽默與執迷害怕者<Humor in relation to obsessive-compulsive processes>。著者為Allen A. Surkis(121-141頁)。執迷害怕者無法取樂自己,也無法討好他人。幽默的治療策略可以使患者由孤立、反對變成合作。笑和幽默是防衛武器,它們抑制人們產生侵略的衝動。著者擅長的幽默是模仿小孩子說話,及做比患者更差勁的行為,使患者覺得好笑。

八、西希佛斯學到的啟示<The enlightenment of Sisyphus>。著者為Waleed A. Salameh(143-156頁)。西希佛斯是<希臘神話>中的人物,他永遠在推石頭上山,枯燥極了的工作。沙拉美編了一連串的幽默故事,派一位心理治療家,在西希佛斯搬石頭時,沿路講故事給他聽,幫助西希佛斯了解石頭代表每個人生命的負擔。每個人都有他要扛的石頭,西希佛斯笑了,在笑中他得到解脫和安慰。從此,我們確定,西希佛斯也知道,他的生命永遠改變了。

九、幽默在大學心理健康課程所佔的角色<The role of humor in a college mental health program>。著者為Gerald Amada(157-182頁)。從學生的幽默感,我們可以看到學生的人格特質、家庭互動、成長的社會背景。學校內,不同科目的老師、教授也可以藉幽默而增進感情。但是,如果怕幽默會產生冒犯或不合適效果時,應該停止使用。

十、心理治療中的幽默與靈性<Humor and Spirituality in psychotherapy>。著者為John McKiernan(183-204頁)。人會去找心理醫生,經常是他意識到他手上的資源,不足以解決目前的危機。心理治療,著者主張要恢復小孩子時代的純真與靈性;下面四個技巧可以拿來用:幽默、催眠、遊戲治療、及說故事。催眠產生好玩的情境;而這好玩的情境,可以營造氣氛,方便嚴肅的溝通。嚴肅的主題,可以透過遊戲來了解。著者未提到幽默的任何缺點。

十一、開爾客噶幽默及其在心理治療上間接溝通的意義<Kierkegaard's humor and Its implications for indirect humorous communication in psychotherapy>。著者為Julius E. Heuscher(205-250頁)。開爾客噶是十九世紀的哲學家兼幽默家。他深信直接溝通有其限制,間接溝通有助於發現真理與自我。幽默是容易被遺忘的全球共有的簡易的提醒物,它提醒我們自由、有能力、可以改造世界、再創造世界、重新找回自我。由於開爾客噶的幫助,我們得知幽默對自我的精深的含意。幽默要適度地用,否則會產生反效果。

  看完以上十一篇幽默用於各方面的心理治療,評介者感覺每位心理治療師擅長的幽默方式不一樣、專長的領域也不一樣,因此感受到的幽默的優缺點也不一樣。值得國內精神科醫生好好研讀,一般人可以把它當修身養性的書讀。裡面的笑話,可以讓讀者耳目一新,或發出會心的微笑,或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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