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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台北城 點燃想像星火

文:許維豪

  台北市是一座古城,古老的台北聚集原本絕大多數不屬於台北的人,這本散文選,一如書名所述,是由居住在台北的人書寫其對自己、對未來、對過往、對週遭的一切,一個建築在台北的夢想。

  全書收錄了十九位獲台北文學獎得主的作品,各個作者都有不同的生活環境、成長背景,其中有媒體工作者、有工程師、有廣告設計、有尚在求學的學子。而一切不同卻都在台北聚集起來,他們或在這裡掙扎求生,或在追尋自我,卻也一起在紅塵中的台北沉浮,現在他們奔馳想像,書寫他們想望中的台北。

  兩者跟台北是互為表裡,同生共榮的。

  台北市政府不光是讓台北人書寫台北,也讓移民台北的寫手們,以這個古老盆地為調色盤,呈現新時代台北城的各種色調。這個主題讓人憶起了白先勇的「台北人」,那些不屬於台北的台北移民,這樣的主題基本上就讓人振奮與期待。

  「台北居」的作者黃靜宜,在他的得獎感言上所寫的,也很可以切合本書立意,…我的文章幾乎通篇寫台北令人失望的地方,這麼政治不正確的稿子入選了,我為自己,也為台北捏一把冷汗。這城市果真有容乃大,他願意正式自己陰暗蒙塵之處,也樂於驕傲地展現自己的華麗丰姿。但這就是台北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說不出太準確的原因,但妳不知不覺已經和台北同步記憶。

  不過,本書裡大多都是業餘寫手,書寫層次不可能像白先勇成為絕唱。一如本書評審林黛嫚所言,這些作品普遍來說有些「太多」,也有些「太少」,第一、太多的修飾與設計,總是要用非常雕琢的文字,總是把自己的創作意圖舖展得十分明顯;第二、太多的私我,一些極度個人的情節、許多獨白與囈語讓人覺得像在閱讀日記;第三、太多的現代,這個時代當然現代,可是我們的社會除了摩登、新穎、前衛之外,其實還有很多傳統、古樸以及回憶;第四、太多明顯的缺點像是錯字、架構不完整、前後矛盾、虎頭蛇尾等等。在這些「太多」背後,相對的便是「太少」,太少的樸實執著、太少的想像、太少的挖掘,太少的深入刻劃,因為有這些「太多」與「太少」,呈現出來就是浮光掠影,只有皮毛,沒有骨肉。

  但如此嚴苛,未免減少了閱讀樂趣,本書不少篇章仍是不乏可觀之處。

李自強的「青春」

  有再回頭已是百年身的滄桑感,以擬人筆法寫下在台北逝去的青春:
  母親出門時,青春又問起父親的願望,但酒醉的父親早已軟成一攤棉絮,打結的舌頭只能不斷彈奏老掉牙的往事。我想起小時候,父親曾帶我去鹽埕區遊玩,穿過人來人往的精品區,父親突然在路旁的小吃店前駐足良久。隔著薄薄的煙霧,我看見滿堂客人吃得好酣暢。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父親一直想開家餐廳,賣他最拿手的牛肉麵,但不知什麼原因這個夢想一直沒有實現。

黃靜宜的「台北居」

  不加雕琢的文字,故事寫的雖是在台北租屋的無力感,結尾卻有著溫暖的人性:
  台北的眷村讓和家鄉的三合院,相隔了十幾年,此刻同時浮上易嫻的心頭。回憶是溫暖的,但現實是苦澀的。她謝過房東太太,決定讓記憶的歸記憶。她得繼續朝手上其他地址邁進。

蔡宛玲的「築夢台北─那城‧那街‧那棟樓」

  平鋪直述的故事,述說台北古城的迪化老街的家族興榮:
  爸爸咬著嘴邊哭邊搖頭:「阿公你快喝,喝下去就有力氣了!」曾祖父只是苦笑著搖搖頭,執意要爸爸喝下那碗湯:「乖孫你快喝,阿公一走,你也沒有機會再喝這碗湯了…」虛弱的曾祖父知道家產遲早要被祖母敗光,眼前自己卻又無力繼續保護孫子,無奈的抓過爸爸的手,塞了一顆刻著他名字的印章,嚥下最後一口氣,結束了他艱辛坎坷又充滿奇蹟的一生。

林珏如的「那悲傷餵養的日子」

  虛幻的主題,書中人物以呈現的對話卻是更平易近人:
  「是我的夢害你胃痛嗎?」我拿了些吃剩的胃乳片給牠。

  「老天,你的抗憂鬱劑吃的真兇…」食夢獸看起來比初見面時消瘦不少。

  「我今天又經過101了,我很害怕,我覺得有東西在看我。」我躺在床上抽菸,食夢獸檢視著我滿桌的白色藥丸,長的扁的圓的尖的,藥效以我的情緒分類,它們可以讓我乖的像條冬眠的蛇。

記憶中的台北,待續

築夢台北--第七屆台北文學獎得獎作品集  本書附錄了四篇未完成的故事,是台北文學年金的寫作計畫,包括「我的溫州街,及其他」。以自己的生活體驗及學術路向,融合記憶與文史資料來書寫溫州街。「台北,真幸福-身心障礙朋友的台北故事」」。作者為腦性麻痺患者,本身即為作家,他希望能將身心障礙者在台北爭取幸福的正面故事,改變人們的刻板印象,鼓舞失意的身心障礙者。「歡迎多元文化來到台北-三個歷史時間點的記述」。分別就清末、日治、光復初期的三個事件所造成的影響,敘述台北多元文化的形貌,「台北回味:城市與庶民味覺地圖小史」。以飲食歷史、記憶、生活加以勾勒台北。
 
  四個故事都尚未完成,他們獲得台北市政府補助後,會如何完成書寫台北的工作,令人期待。

  暮色漸深的台北,華燈初上、點點如星的燈火,是聚集在台北的夢想。築夢台北將台北的夢想轉化文字,邀你我一同以台北入夢。

《築夢台北 第七屆台北文學獎得獎作品集》
出版社:台北市文化局
出版日期:2005年01月08日
作者:王建中、黃靜宜、蔡宛玲、王建中、林珏如、李志強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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