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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詩學─思想篇》、《詩與美》、《敦煌的唐詩》讀後感

文:汪淑珍(東吳大學研究生)

前言

  黃永武老師對「詩」相當有興趣,因此他以他的才學為我們鋪織走向詩國的地毯。他以商量舊學、匯通新知的方法,在抽象的詩藝中發凡起例,建立起客觀、審美的體系,因此有了《中國詩學-設計篇、鑑賞篇、思想篇、考據篇》。之後他更以「科際整合」的現代讀書方法,企圖跳出本科的範圍,旁及美術心理及造形藝術,透過各個藝術間相互闡明的關係,強調並闡發出詩學的理論核心,使詩心益發剔透靈絕,遂寫成{詩與美}一書。而{敦煌的唐詩}則證明了敦煌卷的出現,對唐詩研究的價值。

古典的現代美-《中國詩學.思想篇》

  黃永武老師利用現代文學批評的觀念,去探索古詩人寫作的苦心;用現代美學的觀點,去發掘中國古典詩的藝術性;用求證的態度,去建立中國古典詩的科學性;用純真的善心,去體悟中國古典詩的思想性。總之即利用現代的種種觀點去反芻中國的古典詩,使中國的古典詩散發出新的光彩。更重要的是,老師在古典詩方面造詣相當深廣,因此他以淺顯的現代語,帶領大家走入詩歌古典的世界;「用專家的材料,寫通俗的文字」,因而人人皆能輕鬆的感覺到一首古典詩的呼吸,更能輕易地進入詩的國度,探索詩的美。

  {中國詩學.思想篇},乃是從詩歌鑑賞的角度,針對思想性的分析評論。包括研究作品產生時的政治制度和社會環境,從淵源的追溯、歷史的演進、類別的釐分、層次的階進、心理的反映、原型的套用、神話的探索、意識的比較、思潮的影響、哲理的研採等等,作十條道徑分析。它帶領我們去看詩國中思想性的各個層面,由各種探索中使我們能清楚的明瞭作品中的個人心態或民族文化投影,甚或一些隱藏的種種因素。

  如〈李商隱的遠隔心態〉這一章,探索李商隱詩中始終離不開空間的遼遠及時間的遲晚之因,乃是因心態焦慮、懷才不遇、自憐自賞、孤獨、心裡疲勞等因素所造成的。而〈李白的野性美〉這一章中,我們由他所處的時代背景及他的個人特殊際遇,包括血統文化的混合、宗教思想的迪引,及個人特殊的性格總總因素,能更清楚的知道,李白詩產生「野性美」並不是偶然的。老師更進一步將李白的「野性美」就作品及心裡兩方面分成十節加以剖析,使我們能真正體悟李白的詩以「野」為出發點的證據。

新式詩話-《詩與美》

  {詩與美}顧名思義,即著重於詩學與美學的匯通,把舊詩所以為美的道理用比較現代的角度和方法去發掘出來,讓現代人能了解並欣賞,以現代化的思維方式將人渡入古代的感性世界。使時代的隔閡消失無蹤。

  在本書中,更運用了語言學、聲韻學、民族學、心理學、精神醫學、色彩學、影劇學、社會學、史地學等各種方法學,句玄提要以小見大。使人人能欣賞詩的美。

  如論〈詩的色彩設計〉,詩中的色彩字,對意象的視覺效果,有著強烈的顯示功能,因而如何選擇彩色字,是詩人下筆時必爭的技巧之一。因而此章分為兩部分,一部分說明色彩對詩中意象表出的關係,即探討色彩字的正確運用法,另一部分即說明色彩對詩人心理的關係。「色彩」是可以反映詩人性格、心情,所謂「溫雅的心情容易為優美的色調所吸引,憂鬱的情緒自願為暗澹的色調所包圍,一切都是根據心理的活動來決定。」「色彩」也是詩人年齡的反映,大抵詩人是早年喜愛繁濃的雕繢,晚年喜愛平實而簡淡。所謂「後生好風花,老大即厭之」( 溪詩話)。詩人生活的時代,也會反映在色彩中,如戰亂的時代,人的身心受刺激,喜歡濃厚強烈的色彩,太平盛世的時代,人的身心較和平,喜歡淡雅和諧的色彩。晚唐「唯美文學」興起,乃因唐自德宗後,宦官干政、跋扈縱橫,又有朋黨之爭 心鬥角,勢不相容,文人士子為求超然象外的生活,因而成立了偏重色彩濃麗的唯美派文學。此即色彩反映詩人生活時代的一個明證。

《敦煌的唐詩》

  在唐詩的研究中,敦煌寫卷是唐詩最原始的資料。因為敦煌寫卷出土的時間是自西元四O六年起一直到西元一OO二年,其間長達六百多年,正是唐朝時代。遂可見,敦煌寫卷上的唐詩,都是最接近原作,較之於後人所參考引用的宋刻本,更為可靠。

  在敦煌唐抄本詩卷中,有《全唐詩》所沒收錄到的詩,如王梵志的詩有三百三十六首,韋莊的〈秦婦吟〉,以及無名氏的唐人曲子詞,始由王重民輯的《雲謠集》三十首,擴充至任二北的《敦煌曲校錄〉,已收入唐人民歌五百四十五首,至周紹良的《補敦煌曲子詞》,更蒐集近千首。而{敦煌的唐詩}一書,共收有敦煌所見李白詩四十三首,王昌齡詩七首,孟浩然詩十二首,白居易詩二十首,劉希夷詩四首,以及其他如荊冬倩、丘為、陶翰、常建、劉商、岑參、高適等詩人作品,以敦煌詩卷的抄本為主,與今存的諸家詩集的多種版本,一一相互校勘,研究文字的異同,更利用修辭學及句法習慣的觀點,對文字改動後,對詩意的影響,作詳細的分析和說明。

  由敦煌本的唐詩來和今傳的本子相比較後,我們會發現一些我們千古以來無法解的困惑答案所在,更會恍然大悟我們錯誤朗誦千年的唐詩真貌。

  如今傳本「字義齟鋙」、「制度不合」、「音律失撿」、「修辭句法不宜」、「詩篇真偽」這些都因敦煌本的出現而獲得改正。如李白的〈送程劉二侍郎兼獨孤判官赴安西幕府詩〉,詩題說「侍郎」與赴「安西幕府」即明顯看出與唐代的制度不合,因侍郎的地位頗高,理應不做幕府的職務,然直待敦煌本的出現,才知道詩題中的「侍郎」,原來是「侍御」的錯誤。而李白〈將進酒〉中的名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常常為人們所引用,有一年甚至成為大專聯考的作文題目,然而敦煌卷的出現,我們才知原來此句乃是後人竄改的,而敦煌本中李白原來是寫「天生我徒有俊才」,堅強的證據也是根據「逗韻」的格律才得以證明。「才」字是轉韻開始第一句的末字,「才」與下文「千金散盡還復來」、「會須一飲三百杯」的「來」、「杯」是押韻的,後人改成「天生我才必有用」,用字不押韻,顯露出錯誤的痕跡,因此這千年的錯誤方得改正。

  又如敦煌寫卷中的王昌齡詩有七首,其中「題淨眼師房」一首,是現今王昌齡詩集中所佚失的,內容描寫的是和女道士開玩笑。此詩一出,不但旁證了王昌齡因「不護細行」被殺死的記載,同時也由詩中讀出,在王昌齡詩風性格中所懷有的倜儻、風趣。那絕不是「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所能顯露的態度與本性。

結論

  由{中國詩學.思想篇}、{詩與美}、{敦煌的唐詩}這三本書的帶領下,使我重新認識古詩的美,也學習到如何去鑑賞一首詩,更明白一些詩作產生的原由,而最大的收穫即是藉由敦煌唐抄本詩卷的出現,釐清一些古詩的錯誤。使我頓然明瞭長久以來所背誦竟是錯誤的詩句,有幸真正見到古詩的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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