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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樹聽風聽自己-那一天,我們這樣讀《自然禱告者》

文:立湘(定風讀書會會員)

書 名:自然禱告者
著 者:王家祥
出版者:晨星出版社
出版年:民國八十一年十二月

  是日天朗氣清,車輛行過塵囂蔽天的中港路,穿越夾道濃蔭形成的綠色隧道,直入東海大學校園。火紅的鳳凰花恣肆渲染一季的絢爛,奢侈而美麗!

  活動從東大附小「林間教室」的一場遊戲開始--玉鈴給大家十五分鐘去邂逅自然,爾後回來分享。

  東明撿來許多樹葉。她說:即使同一棵樹,每一片葉子的紋理、色澤,都有細微的不同。菩提樹非常特別,它的枝幹向天伸展,枝與葉相依又相離,予人許多想像。

  淑美也極愛菩提樹(不僅僅因它是悉達多成佛之樹喔!)菩提葉從初生到完熟,色澤從嬰兒般的粉嫩到穩重的墨綠,每個階段都美!透過庭院裡的菩提樹,四季靜靜的流轉。

  玉鈴撿來橡膠樹的葉片。她說,甫抵東海湖畔,看到人工化的設計與湖邊的橡膠樹,只覺躁熱。方才去拜訪自然,卻發現它厚實的葉片有種「憨厚」之感,整棵樹給人寧靜無爭的體驗。果真心情改變,所見亦異。

  淑玉躺下來觀樹,新的角度有「心」的發現:每一株樹,枝與幹的發展、依存方式各自不同,樹葉隨風款擺的姿態也不同:有的狀如窈窕淑女,有的似男人在社會上的奮鬥……我最愛繁華落盡,只餘枝幹的蒼勁之美。

  金葉閒閒的說:起先,我覺得吵,慢慢聽出一些清晰的聲音和節奏:鳥聲、車聲、馬達聲、兒語聲……然後,我看到「光彩」,樟樹開花、蝴蝶飛來。風聲起,我覺得涼爽、安適,竟睡著了。

  立湘當紀錄,要努力的寫,也要認真的說:

  放眼成排菩提樹,我有以下的感悟:一、樹向下扎根有多深,枝葉向上開展就有多大。二、距離乃生存之必要,尤其大片草原中,一樹獨立更是美絕!三、樹周身布滿生長點,隨處都有冒出新芽的希望。四、樹是無言的哲學家,自在生長,永遠迎向陽光,任歲月流轉。

  自然遊戲告一段落,接著進入分享與討論。

  東明問:落葉一定要掃乾淨嗎?我常帶著孩子在野外玩耍。我們喜歡把樹葉聚集後,讓孩子埋入其中;有時,則諦聽輕踩厚厚落葉碎裂的聲音,那種與自然交融的感覺非常美好。

  金葉說:坊間自然文學的書籍,往往讓人覺得沈重。淑玉接口:認識太深,自然會生出使命感。

  「自然應當是一種喜悅,」金葉說:「不妨以輕鬆幽默或純美學的方式,使人樂於親近自然、維護自然。何必一定要口誅筆伐,令人聞之卻步?」

  「或許是著者的功力不夠,那顆急切的心直接表達出來,反而產生反效果。」

  立湘認為這與著者的本質及個性有關。陳玉峰({人與自然的對決}著者)的使命感與批判性結合,讀他的文章如泰山壓頂;陳月霞({大地有情}、{童話植物}著者)則不然,細膩浪漫的表現手法,使自然呈現如詩如畫的魅力。

  分享「樹的美麗」時,立湘說:「樹,使路成為風景。」金葉接口:「葉子是樹的名片。」兩句話把大家引入無邊的哲思之中。玉鈴忽有所感:「我們心中都有一份浪漫唯美的情懷,卻似乎只在年輕談戀愛時存在。」

  「是啊!戀愛時說的都是童話!」

  「依據蘇格拉底的說法,娶到悍妻可以造就一位哲人,」玉鈴下結論:「那麼,戀愛時是詩人,走入婚姻是哲人。」大家一笑,頗有默契。

  金葉把重心拉回書本討論。她說:我相信王家祥知道自己的定位,他曾說劉克襄已走上山頭,而他寧願留在半山腰。所謂留在半山腰,做的正是開拓、耕耘的工作。

  東明坦承{自然禱告者}是她接觸的第一本自然文學的書籍,頗受感動。不過,{印第安人的騷歌}(註)令人感慨尤深。

  玉鈴然其言。她說:那是弱勢民族遭受壓迫的無奈悲歌,字面的舒放掩抑不住深沈的悲哀。

  立湘回應:人生識字憂患始。教育固然侵蝕原住民淳樸無爭的生活;當今之計,也只有教育可以幫助原住民重建失落的尊嚴。

  此時,有人發現一隻蚱蜢停在古典美人淑美的臉頰上,便輕巧的手到擒來,放在木板釘成的長桌上。青青小蚱蜢在板桌上閒適的漫遊,我們則在樹葉、氣味與美好的回憶的語句之間彳亍。

  微風在身畔輕柔的吹拂。閒閒的上午在東大校園靜靜的流逝,一次愉悅的讀書會也輕輕的畫上句點。一花一木耐溫存,留予他年說夢痕,拾起一串飄落的話語留存,在來年回顧時,換取你我輕淺的笑紋,也許。

註:{印第安人的騷歌}指一八五四年,美國政府欲收購印第安族人世居的西北美土地,將之劃歸保留地。西雅圖酋長答白人的演講辭:怎能出賣空氣(How can one sell the 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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