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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文學苑-沒錯,她就是張惠菁

文:李欣如 照片提供:易繼中

照片  「喂!我就是。」清新而又帶點童音的語氣是作家張惠菁給人的第一印象。名文學評論家王德威曾說,她拼貼生活的都市即景,顛倒人物、情節理所當然的關係,深厚潛力展露無遺;評論家楊照則認為她是位不可多得的創作異數…。她在兩年內征服多樣台灣文學獎項,之後並宣稱不再參加文學獎,因為她認為創作是自然的過程、是上天將她放置在寫作這樣的位置。

  台大歷史系畢業後,張惠菁便隻身前往英國愛丁堡大學研讀歷史碩士與博士的學位,從此安然地修完課程、然後教書,是周遭人普遍認定並且欽羨的路。不過,她不聽使喚的靈魂,卻隱含著探索生命深層的欲望,儘管她的碩士論文因表現出色而讓指導教授刮目相看,儘管以她對歷史的了解足以讓她擁有一份收入頗豐的職業,然而在讀博士的第一年裡,她還是毅然決然的放棄學位,邁向寫作之路。

照片  「剛到英國全部的心力都只專注在課業與生活適應上,很少有時間能夠與自己對話,好不容易在得到碩士學位後,終於可以停下來想一想。」張惠菁眨著眼睛反覆回想當時的心境,隨著一幕幕的影像她細說從頭。從事「寫作」單純只是在於喜歡閱讀,從大學時期就有寫雜記習慣的她始終覺得寫作就像是上天給她排定的位置一樣自然,而使她慢慢趨進的動力是一股「生命似乎是被切割、無法整合在一起的無力感。」

  於是,張惠菁試著探索人生命背後的枝節,並將生活中深刻的觀察以文字的力量娓娓道出,終於以《蒙田筆記》一文得到中央日報的文學獎,而這也是她說服家人、堅定自己從事寫作的關鍵。「在碩士期間她想的是如何趕上課程的進度、得到肯定、然後證明自己的能力。」她說因為人的複雜性常常讓自己連最真實的感受都不知道。所以要不停地與自我對話,不要侷限於表面的虛像,而是要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地深入發現最深層的感受。

照片  「也因為人的感受可以有很豐富的面向,再加上無法只依賴表象而生活,所以自我探討的過程也就不會停止。」這是張惠菁在寫作內容中一直關注的。她傾向從生活的經驗中做整合,遇到的人、閱讀的書、遭遇過的經驗…都塑造出每一個生命不同的樣貌,也許她會因為對生命的理解不夠、還無法用正確的文字表達內心的觀察,不過她相信每一個階段都會有不同的力量在心裡成形。而這力量會透過不同的眼睛、不同的外在因素,在未來的某一天產生影響,進而創作出另一種聲音。

驚人的創作速度與質感

  一樣的陽光、一樣的冷風,就是對每一個人產生不同的影響。在閱讀張惠菁的文字中常讓人有被引入、牽動、並深深引發共鳴之感,常有讀者問她,「如何將內心的感受運用文字的力量這麼貼切的表達?」她倒是覺得不是文字的問題,而是眼力的問題。只要看清一件事就能把它清楚地說出來,她舉例說明,「一個人對你生氣,不是只有一種心情,更可能是他受到其他外在因素的壓力而激發出來的,也或者是因為生病」,沒有最終的方向,在層層的抽絲剝繭下,就可以發現寫作與人生之間的有趣連結。

照片  很多讀者認為張惠菁的文字具有魔力,很容易引起共鳴。她感同身受地說「其實我也常覺得很多的畫作與影像很能牽動我的心,這應該就是每一個人被分配的工作不一樣吧!」有的人用畫畫、有的人用攝影,而她則被上天分配到用文字與人產生連結。

  有出版社描述張惠菁初期的寫作是「爆發著驚人的創作速度與質感」,她解釋為「這是蓄積過去閱讀能量與生活經驗的爆發」,接著以文集《告別》作為近幾年創作的分界。在2003年之前小說的創作多過於散文,但在之後因為投入工作的關係發表創作也逐漸減少了。「我是作家當中還投入工作的少數。」她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寫作素材不斷湧現

  三年前,擁有歷史碩士學位的張惠菁理所當然地在國立故宮博物院擔任院長的機要秘書,這不禁讓人緊張制式化的工作可能會扼殺掉一位作家的生命力?她笑得更開心直說,「不會啦,其實這份工作很有趣,可以接觸到不同國家的建築師、設計團隊,就像是橋樑一樣扮演溝通、協調的角色。除此之外,還能觀察到各式各樣的人,並且從中掌握技巧、一同解決問題、並朝理想的方向去做。」因為她以銳利的眼光、細膩的心投入自己的生命,所以寫作的素材也不停地迸發出來。

照片  高中時,張惠菁閱讀川端康成;工作時,她則閱讀與蘇東坡有關的歷史文獻,有趣的是,她試圖從過去不同人的生活經驗中找到與自己的連結。以閱讀蘇東坡的相關書籍看來,蘇東坡擔任官職如同現今的公務員、他的文采好又等同於現今的作家,於是某部分生活經驗的雷同下,她好奇地要從文字中想像蘇東坡在想什麼?做什麼?儘管被貶到海南島還是以駢體文寫出「尚表謝恩」之類的話,而以文字跨越時空洪流的「時間」更讓她一直以來深深著迷。

  張惠菁跳脫出一向沉穩的寫作風格,以頑皮地口吻說「之前提辭呈時,還想說也像蘇東坡一樣來個駢體文,以想像他當時寫的心情。」就是這樣窮開心,找快樂的點切入生活,讓她無論做任何事都能很投入。

從日常生活中觀修

  張惠菁常與自己對話,她認為「現階段如果沒有關係可以文字化,就等待關係,發展關係。」在寫作能量蓄積的過程中,她希望自己可以慢慢地剝下層層的表象,跳脫出別人所賦予的價值觀與世俗的成見,勇敢面對自己。但是在這過程中,還是需藉助外力幫助自己回歸到最單純、原始的實像,於是她選擇以宗教信仰做為看世界的活水源頭。

照片  皈依密宗已一年多,導因於「從日常生活中觀修」的想法與自己的創作理念相近。張惠菁從宗教信仰中看到眼前的事總是出現、消失,起落不定的循環著,而因別人的一句話就生氣,何嘗不是迷失在虛幻的表象中?所以,她在修行的過程中學習找出可能會讓自己難受的實像,而避免以偏狹的角度去看世界。

新世代的人文深度

  曾任公務員、八年多來被稱之為作家的張惠菁寫作領域包含文集《告別》、《閉上眼睛數到十》、《流浪在海綿城市》,小說集《惡寒》、《末日早晨》,還有《楊牧》的傳記。一眼望去台灣的作家群,再轉個頭望向公務員的體系中令人忍不住地想說「張惠菁好年輕呀!」她自嘲這兩個防護就像是年齡的防腐劑,而年輕的讚美似乎也常讓她覺得不好意思。

照片  「我們總對那長程的移動有種迷戀的想像,截斷連貫的生活,把自己從連續的時間之河裡打撈出來,即使渾身濕淋淋還滴著日常的習慣,卻希望孤身前往什麼地方,讓陌生的太陽把自己曬乾。…曬到乾渴地想望一條河為止。」這是張惠菁在去年的書《你不相信的事》書中節錄的一段文字,刻畫出接受日常生活事情一遍一遍淘洗,是看清自己深與淺的過程。

  每一個世代都需要發聲的代表,而張惠菁在探究自己的寫作過程中,也被寄放了許多讀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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