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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燃知識的火焰-讀《閱讀之旅》

文:胡坤仲(南投縣立中興國中教師)

書 名:閱讀之旅
著 者:陳義芝
出版者:聯經出版社

  英國哲人摩爾說:「一間沒有書的房子,猶如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可見,書猶如我們的靈魂之窗,不讀書,不只是「文盲」,待人處事各方面,樣樣都會差人一大截,難怪宋朝黃庭堅要說:「三日不讀書,則義理不交於胸中,對鏡覺面目可憎,言語乏味。」

  然而,要怎樣讀書,讀那些書?讀書有什麼方法呢?這一定是很多莘莘學子,甚或社會人士、教師會提出來的問題。文建會有鑑於此,特和聯合報合作,訪談了五十位知識界精英,請他們談讀書的方法、方向、啟蒙和發展。每位精英都毫不保留的侃侃而談,傾囊相授,透過執筆人士優美的文筆,閱讀之旅這書,真是讓人獲益匪淺。

  這些精英的啟蒙,不少是來自父母,像林澄枝主委,是由於「媽媽常常吟誦詩詞給我們聽,而這也就是我的床邊故事。」蔣勳則是「母親會講上一段<封神榜>,而且每天只講一段,欲知後事只能等待下回分解。」陳映真則是「青年時期會受到舊書店街的蠱惑,多少和幼時父親書房的記憶有關吧。」姚一葦也是自小在父親的引導下,遍讀左傅、春秋及正統儒家的經書。可見「引導」是很重要的。因為孩子的「可塑性」極大,你一引導他,他就會受影響。不只父母,老師也是一樣,所以,林澄枝主委建議:

  「如果在學校就能養成讀書的習慣,那是終生都受益無窮的。特別是國文老師,如果能夠多開一些書單,鼓勵學生去讀、去寫,上課輪流作口頭報告,那麼,學生自然而然就會產生興趣。」

  這裡的「書」,指的當然是課外書。龔鵬程就說:「教科書讀得愈多,人愈不會讀書、也不愛讀書。」因此他主張學子去讀經典原作,不靠教科書,也不依賴白話今注今譯。蔣勳也提到:臺灣學生普遍不喜歡讀教科書,其實不能怪他們,因為教科書多半太無趣了。高中聯考將取消,在語文測驗方面將不只於教科書,相信對國中學生來說應是一大福音,因為,會有比較多的課外讀物了。

  當然,喜讀書,興趣是很重要的。所謂的「習慣培養興趣,興趣支持習慣。」陳維昭指出:「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很忙,好幾天根本沒有坐下來讀書,就愈來愈不想讀了。所以每天抽出時間坐下來,找點自己喜歡的東西來看,養成這樣一個習慣是很重要的。」朱德庸也提到:「家長的責任,就是要提供小孩一個自由的空間和他們要的資源,當他們在多方面的接觸後,自然會對某種傾向產生特別的興趣,如果再讓他們學下去,自然就產生創造了。」書中的精英,全都是對書感到興趣,因此一頭栽入,樂而忘憂,永遠不愁回頭的。

  興趣之外,要如何讀書呢?很多人的經驗是「觸類旁通」法。像李瑞騰,在書法課臨鄭板橋的字,對其人感到好奇,便蒐集他的文集和相關評論文章來閱讀。課堂上老師偶然提起作家才性與作品風格的關連,他便閱讀相關理論,從文學史中尋找例子作證。羅文嘉讀書時,習慣追索著者的成長或生活背景和作品之間的關聯。金庸則舉例:「比如近日讀羅馬興亡史,讀到哪個人哪件事,便翻開其他書來查閱,如此延伸的讀書方式哪有個止盡。」姚一葦提到:「我第一次看佛洛伊德的時候看不懂,但是,我就是不相信自己怎麼會看不懂,所以我把圖書館翻遍了,找出當時心理學的教科書,先讀懂後,再看變態心理學。後來回頭看佛洛伊德的著作,果然就讀懂了。」馬水龍也常因著一句話,找來不同的版本,參考各家的注解。劉鳳學和蔣勳的讀史記也是如此。

  對於讀英文,這些知識界的精英也有他們的見解。姚一葦認為:看英文書如果遇到不懂的字就查字典,一下子查得密密麻麻的,這本書保證看沒幾頁就放棄了,所以查字典要查在節骨眼上。還有,讀英文要直接了解,不能間接了解。不要一邊念,一邊先翻成中文,然後再來組織整段的大意。曾濟群也認為:看外文書不要為了字字弄懂而苦查字典,要訣在於掌握其中重要的、新的觀念,融會貫通後,提出自己的看法。

  每一位精英,都有影響他們最深的書,有中文的,也有外文的。以中文來說,古典文學名著相當多,像紅樓夢、水滸傳、三國演義都出現好幾次,另外還有史記、左傳、楚辭、莊子、資治通鑑、易經、孔子傳等。可見古書能流傅下來,確有它流傅的原因。至於讀書該抱什麼心態呢?不少看法值得注意學習。

  楊牧認為,閱讀的目的應擺在知識的積累,而非存心想在書中尋獲不變的真理。陳水扁強調,吸收、消化才是最重要的,不該讀死書,應該好好地活用。龔鵬程說:讀書是為了解決生命的問題,要像挖礦一樣不斷去掘,要下苦功夫,功夫足了,就像珠寶看多了,自然會鑑定。蔣勳是在強大威逼的升學主義之下,逃離制式化的教育。由中國演義小說到西方文學哲學,再回到中國古典的文學、史學與哲學。齊邦媛曾因十年書荒,所以每得一本即如蛀蟲般,孜孜啃蛀。姚一葦則是一字一字都要看懂,但只要發現字變模糊了,就馬上停下來,換另一種書看。曾永義是必定先看書目,循序漸進,以清楚掌握著者的思想脈絡。這樣讀時才能保有自我的思辨、批判性,才能吸收書本的精華。張大春的閱讀四訣則是:「快速讀、反覆讀、大量讀、多樣讀。」

  那麼,青少年應讀那些書呢?龔鵬程認為只要是大家心中承認是經典之作的,不論是經史子集,或李白、杜甫詩,紅樓、水滸、三國都可。李家同推薦小說,尤其是偵探、科幻、武俠小說。陳維昭推薦八百字小語、人生的光明面。鄭樹森則大力勸阻讀者別碰下列書刊:漫畫刊物、八卦雜誌、日本偶像劇場改編小說、依照電影劇情改寫的小說、根據知名影視人物口述寫成的書。當然影響這五十位精英的書,都是值得一讀的。

  讀閱讀之旅,除獲致讀書的方法、方向,了解哪些書可讀外,還可讀到執筆者不少的佳句,像:

  「透明落地窗外流動著城市的夜色,而詩人的身影徐徐從夜色中走來。」「遠方的山以一種寫意的筆法閒適地綠著。」「一走進無塵居,就看見一匹陽光的布輕輕垂曬。」「兩旁盡是被他耕耘出來的風景。」「在原本應已炎熱的五月末,格外予人淒寒的荒謬感。」……。

  可以說,閱讀之旅這本書,有太多太多的寶藏,越挖,收穫就越多。且讓我們一齊來挖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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