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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亞玲 靠閱讀的狠勁搭起燦爛舞臺

文:鄭懿瀛 照片提供:鄭懿瀛
  在書香世家成長的郎亞玲,從小就因為環境與天分的牽引,讓她能自在地藉由閱讀汲取生命養分;一路走來,她的閱讀面向也因為角色的轉換,不斷擴大,她對於閱讀的態度,豈是一個「狠」字了得!

 

   頑石劇團創辦人郎亞玲是個天才兒童,智商接近150,學校功課難不倒她,從小就浸淫於課外書籍,成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也指引了她人生的方向,直到現在,這種廣泛閱讀、飢渴閱讀的狠勁,依舊是她難以戒除的癮頭。
 

書香世家與白色恐怖

郎亞玲 靠閱讀的狠勁搭起燦爛舞臺  這位天才兒童生長在書香世家,父親郎俊是江西中正大學土木工程畢業,來臺灣後任職於臺灣電力公司,卻終身酷愛文學與史學;母親和父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同學,也同樣在抗戰時期就讀於中正大學教育系,來臺灣後任教臺北市和平國中。


  郎亞玲有5位兄姐,她排行老么,備受呵護,在家學淵源和自己的天分牽引下,閱讀於她,成為一種隨意汲取的養分,讓她的生命構築成與眾不同的態樣。


  郎亞玲小學三年級就開始讀《水滸傳》,而且把當中出現的108條好漢的名字及其綽號,都背得一清二楚,然後又讀《西遊記》和《三國演義》,但最愛的還是《紅樓夢》,也是影響她一生最大的一本書。


藉由閱讀,讓郎亞玲在表演舞臺上更易發揮。(郎亞玲提供)   提起《紅樓夢》,立刻勾起郎亞玲甜美的書香回憶:「我父親會在餐桌上,背誦紅樓夢裡的情節,然後要我們5個小孩猜是出自第幾回?我們差不多都能正確答出,餐桌上充滿了歡樂的紅學氣氛。」


  不過,這種全家共讀的美好時光並沒有持續很久,在郎亞玲讀國中一年級的時候,忽然有一天,父親郎俊被調查局抓走了,說是匪諜,被判了10年徒刑,雖然後來關了8年就被釋放,但仍對她造成極大的影響,郎亞玲變成一個性格封閉、完全與外界隔絕的女孩,連她精神得以寄託的豐富藏書,一夕間也都消失不見了。


  幸好,她在一位同學家發現了新大陸,這位同學的父親雖然是在調查局工作,但家中豐富的世界文學名著,讓郎亞玲忘卻了仇恨(誰知道是哪個調查局人員抓 走父親的啊?),整個國中二年級和三年級,她再度發揮閱讀的狠勁,K完《簡愛》、《戰爭與和平》、《小婦人》、《莫泊桑短篇小說集》等等經典。


  郎亞玲在青澀的少女時代就有一個認知:「閱讀對我來說,是很大器的,要讀,就要讀很經典的書。」這個閱讀信念,持續影響了她往後的讀書路徑。

 

叛逆青春與風雲才女

郎亞玲透過閱讀吸取養分,構築出生命與眾不同的態樣。   中山女中時代,郎亞玲自認為非常叛逆,但細問之下,也只不過是在欣賞她絕佳文筆的國文老師嚴定暹等人「庇護」之下,蹺課去作家張曉風開的「我們的咖 啡店」,或者是到畫廊去看畫展,狂亂於美術天地,學畫,讀《梵谷傳》和《天才的悲劇》,然後在中午休息時間,上講臺現買現賣西洋美術史,讓同學額外獲得令人驚豔的知識。


  然後,有一位飽讀四書五經的高中男生喜歡上她,相約在臺大傅斯年墓園,以《昭明文選》為緣分之起始,擴及《詩經》、《離騷》和《楚辭》,再旁涉考古,雖然戀情未續,但郎亞玲仍然很感謝那位準初戀才子的閱讀提攜。


  東海中文系時代的郎亞玲,成為美麗校園裡的風雲人物,在那個鄉土文學運動狂飆的年代,她一會兒是東風社的哲思高人,一下子又在佛學社展露慧根,又或 者變身成現代詩社的才女詩人,讀書、寫作,秉承一貫反體制作風,讀自己的書、走自己的路,甚至在女生宿舍上舖構築了一座小小的書城,用餐費換得的經典書籍,讓她甘心一個禮拜都吃泡麵度日。


  順理成章地考上東海中文所後,郎亞玲跑去聽在東海大學中文研究所擔任客座的知名作家趙之藩(《半下流社會》一書作者)演講,頓時被他豐富的學問迷住,甚至感動落淚,而趙之藩也喜歡這位女學生的靈性與才情,於是他成了她的論文指導老師,題目是「先秦儒家的美學」,讓郎亞玲再度將閱讀的觸角伸向充滿挑戰的領域,而且照樣樂此不疲。

 

郎亞玲小檔案

郎亞玲小檔案   郎亞玲,籍貫浙江金華,出生地臺灣花蓮,小學、國中、高中都在臺北市就讀,大學考上東海大學中文系,積極參加各種社團,也在新詩創作上嶄露頭角,東海中文研究所畢業後曾任教於臺中嶺東商專。


  1994年,郎亞玲創辦了中部第一個劇團「觀點劇坊」及之後的「頑石劇團」,以「社區劇場」的操作模式,在舞臺上重現臺灣的歷史軌跡。另外,郎亞玲目前還擔任桃園「大溪藝文之家」藝術總監,積極推廣藝文交流。


從美學走向劇場創作

   讀先秦美學、現代自由主義,讀原典、翻譯小說、美術史、電影理論,幾乎無所不讀的郎亞玲終於拿到碩士學位,她選擇到大度山麓的嶺東商專去教書,但不 久卻生了一場大病,全身幾乎癱瘓,甚至連拿書起來看都辦不到,她躺在無助的床上,對自己的價值產生了極大懷疑:「多一個讀書人、少一個讀書人,有什麼差 別?多讀一本書、少讀一本書,又有什麼不一樣?」


  她養兵千日的頭腦,經過深思之後,決定要做一件沒有人在做,又能夠證明自己存在價值的事,她打電話給從小就引領她讀書,後來遠赴加拿大取得心理學博 士學位的姊姊說:「我想組一個劇團。」、「不錯啊,很好!」姊姊如是說;另一位嶺東科大教音樂的同事,甚至聽聞這個構想後立刻就加入組團行動,擔任作曲, 一個讓人感動不已的「頑石劇團」,於是成立。


圖片  重新找到奮鬥目標的郎亞玲,把纏人的病遠遠棄置於生命的角落,閱讀的狠勁,活潑旺盛的求知欲,又將她的人生構築了另一個美麗燦爛的舞臺。


  為了頑石劇團,她想盡辦法收集相關劇本、學術理論,包括化妝、舞臺設計等書籍,都是這位閱讀成癮的才女飢渴的標的。她說:「這個時候的我,開始從線性閱讀進到塊狀閱讀,也就是與戲劇有關的類型閱讀。」


  除了舞臺技術的知識領域外,郎亞玲的「塊狀閱讀」鎖定了女性主義區塊,西蒙波娃的女性自覺、臺灣婦女運動的歷史與實踐、從心理學與社會學角度觀測的女性處境等等,她以學術訓練的底子,加上天生的組織力和記憶力,硬是K進了大量的「婦女新知」,也厚實了頑石劇團的根基。


點亮大格局閱讀的燈

  不僅如此,身為外省第二代,同時也是白色恐怖受難者的第二代,郎亞玲透過真誠的感知與閱讀,找到對臺灣的認同意識,並反映至頑石「臺灣人物系列」的 劇本創作上,從第一部廖添丁開始,然後鄧雨賢、楊逵、張深切、鄧南光和少帥張學良,直到近期推出的「臺灣第一位女醫師」蔡阿信,在人物典範裡,她讀出了臺 灣之愛。


  現在,她依然習慣性地在睡前閱讀,充實的燈光下,讀詩、讀短篇小說、讀哲人和宗教家的傳記行止,享受一天當中,最無慮的美好時光。


  下一階段,她已想好了更為大格局、更國際化,同樣親切,只是方向不同的閱讀計畫,並且也構思好一本半自傳式的三部曲小說,輔以創作劇場的呈現方式,繼續為女性主義發聲。她笑說:「第一部曲的書名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做《匪諜的女兒》!」


  至於第二部曲和第三部曲,在午後陽光溫暖地映射下,郎亞玲緩緩吐出一生中兩個最愛的角色名稱——《劇場的母親》與《XX的情人》。


郎亞玲的推薦書

郎亞玲的推薦書 《六個尋找作者的劇中人》

  塊狀閱讀經典劇本的郎亞玲,特別推薦一本她正在閱讀的荒誕劇場巨著—《六個尋找作者的劇中人》,作者是義大利20世紀荒誕劇場先驅皮蘭德婁(Luigi Pirandello),臺灣商務印書館出版。


  郎亞玲說,皮蘭德婁在這本經典中,設計了一個情境,讓劇作家筆下的六個角色跳脫紙本,現身於劇場中,要求現場演員演出他們的故事。


  書中拋出一個值得沉思的一個主題。劇中人:「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的高興與難過?」「只有我能夠詮釋出最精準的我的故事!」但是,劇中人不能自己演自己,只能透過演員去詮釋,所以,最終仍舊要回到一個根本的提問:「劇中人要如何在演員身上活過來?」


  身為一個劇團的藝術總監與劇本創作者,郎亞玲深刻體會到這種衝突張力,也因此,讓她喜愛上這本書,喜愛持續不斷的人生思索。

 

附加檔案: PDF檔.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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