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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詩萍:臺灣文學 無所不在

文:王慈霞 照片提供:王慈霞

  國立臺灣文學館2012年府城講壇邀請蔡詩萍擔任首場主講人,談論「我所認識的臺灣文學,她的意義,她的挑戰」,並由館長李瑞騰擔任引言人。這位青春期讀文學,學歷攻政治的文學愛好者,依其個人閱讀歷程,與聽眾分享他對文學的體會與觀察。
 

蔡詩萍認為閱讀是件有趣的事。

  蔡詩萍,臺大政治系、所畢業,曾任《聯合晚報》總主筆,身為四年級後段班的他,雖是外省人第二代,但從小在客、閩、眷村交錯的環境下成長,造就其對族群議題的敏銳觀察力。在沒有太多物質享受的成長年代,公共閱讀資源成為他最理所當然的休閒,一直到國、高中才開始有意識的閱讀,從陳映真、黃春明、王文興、余光中……,到當時作品被列為禁書的魯迅等,蔡詩萍特別在講座上與聽眾分享在青少年時期深刻影響他的書籍。
 

余光中、王文興的影響與震撼

  身為余光中書迷,蔡詩萍說,余光中對他最大的影響,在於散文文字的雕琢,不論是對長句的喜愛、句法的堆疊、重視文學行文時的朗讀感,皆深受影響,尤其是《聽聽那冷雨》,至今仍珍藏著。而王文興《家變》書中描寫兒子與父親的關係與衝擊,為當時念高一的蔡詩萍帶來強烈震撼;白先勇的《臺北人》,讓他彷彿看見父執輩的故事,然而要能真正理解即使漂零世代仍有著階級之分,則是到1980年後,在黃凡的《賴索》、《傷心城》、《反對者》等作品裡找到共鳴。黃春明的《兒子的大玩偶》、《鑼》、《看海的日子》作品,呈現小人物的悲涼與繼續努力活著的掙扎。七等生的《沙河悲歌》、《我愛黑眼珠》,則填補了他內心世界對幽暗、對自我、對反抗別人強加諸在自己的期待與要求的虛無反抗。蔡詩萍認為,臺灣文學存在著某一些完全不在意外界看法,只為文學的純粹而寫,為內心的偏執而論述,單純為生命留下紀錄的作家,七等生正是其中代表。到了1980年代,蔡詩萍陸續接觸楊逵、呂赫若、張大春、黃凡、莫言、三毛等作家作品。
 

  蔡詩萍表示,70年代,某些文學作品受限於政治氛圍成為禁書,即使當時並不了解每位作家背後的特定歷史與創作訊息,但約略感受得到作者意圖與美學風格的差異。對高中時期的他來說,被列為禁書的魯迅作品無疑充滿刺激、新鮮感,無論《故鄉》裡的潤土、《祝福》裡的祥林嫂、《在酒樓上》的呂緯甫……等卑微、現實生活裡掙扎的小人物,都令人念念不忘。魯迅對時代底下卑微人物努力於夾縫中求生存的深刻描寫,直到日後仍可在其他作家身上看見其影響。而王文興《家變》的問世,正值社會已開始出現期待改革的聲浪與力量,因此不論是其標新立異的文字風格,或是對傳統體制可能造成的衝擊等,皆使《家書》引起廣泛討論。這本小說在當時不僅是對叛逆階段的救贖,甚至是在整個社會走向消費社會、資本主義、小家庭制的同時,對父權體制致命的一擊。
 

文學應為弱勢發聲

  70年代末期,余光中的詩作影響民歌盛世到來,之後緊接著鄉土文學出現,進而引發鄉土文學論戰。當時站在鄉土文學陣營的蔡詩萍認為,文學應該為弱勢發聲,因此他不僅首度質疑心中偶像余光中的地位,也第一次感受到文學背後的社群區別與政治符號。鄉土論戰時期前後,正值臺灣政治環境面臨巨大變動,此時的文學不只是純文學,更涵蓋著思想,甚至社會氛圍,當時除了相信文學的純粹性有益提昇個人靈性之外,另一方面,社會也出現文學應起實際改革作用的聲音。臺灣在整個80年代進入解嚴前的準備與解嚴後的混亂,閱讀就蔡詩萍看來,也不復年輕時純粹。
 

  跨足作家、評論、主持領域,也曾涉入政治範疇的蔡詩萍,一路走來發現閱讀是件有趣的事,人根本無法得知年輕時的閱讀經驗,會為日後帶來何種衝擊,特別是誤讀,誤讀不僅使文學充滿能量,也可能美化對作家的想像。他說,日後回過頭來才發現,年輕時所閱讀的臺灣文學並非臺灣文學全貌,若要能真正了解,勢必有賴一套史觀,然而,所謂的史觀即為正確解讀嗎?我和他人所依據的史觀又是否相同?
 

  關於臺灣文學「史」的意義,葉石濤於1987年出版的《臺灣文學史綱》指出,臺灣文學在歷史的流動中如何發展它強烈的自主意識,且鑄造了它獨異的臺灣性格;2011年,陳芳明的《臺灣新文學史》將葉石濤的說法表達得更完整:所謂殖民地文學,是殖民者與被殖民者的權力消長,價值壟斷到價值多元分殊,臺灣作家在威權支配下的抵抗與批判。
 

臺灣文學多元並存

  一般而言,臺灣文學以階段史、區域、地域史劃分切入較為容易,然而提及如何與受其他作者影響之部分作分割,卻不易著手。特別是站在缺乏壓抑的年代,文學的力量又何在?是端看改編作品量還是銷售量?閱讀,有限,史觀論也有限,特別是90年代以來不但少了打壓困境,且臺灣文學主體性也呈現多元並存狀態,因此,我們需要新的概念來銜接臺灣文學的定義範疇。
 

  蔡詩萍認為,從大論述到小論述,從家國關注到個人情感,從悲壯之美到小巷渠弄之美,文學價值多元分殊的必然發展,終究勢必出現相對走勢。臺灣文學的未來是什麼?又在哪?他指出,臺灣文學就在這一幅曾經波瀾壯闊的巨流圖,臺灣文學就在這一頁輕舟已過萬重山的平野緩流上,就在你、我每位讀者,在每個世代的讀者之間交流傳遞的訊息裡。談到臺灣文學的主體性,蔡詩萍並不擔心,因為只要作家在,只要多元開放的環境在,只要我們的生活方式與美感體驗還繼續著,臺灣文學就在那裡!亦即,臺灣在,臺灣文學就在。只要找出過去脈絡所在,就能知道養分從何而來,而這也正是形成臺灣的DNA。
 

附加檔案: PDF格式.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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