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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傷的敦煌-道士塔讀後感

文:方麗完(臺北縣新店市北新國小教師)

  自古以來,不問興亡,歷史原本就是哀傷的。〈井上靖/敦煌〉
  在錯誤的年代,總有一些令人錯愕的事;在不同的時空下,令人扼腕,哀傷的事,總是不斷上演。

  千年前,西夏鐵蹄蹂躪了沙漠,復又滅亡了節度使曹氏,使長據斯土的漢人勢力崩潰,算是把河西全域納入手中。原有的夏、銀、綏、宥、靜五州而外,如今又併有了靈、甘、涼、肅、瓜、沙各州,西夏已是名副其實的大國。(敦煌)

  井上靖以小說之筆,描繪了一段以敦煌為時空背景,戰爭為旁白的浪漫愛情故事,間接也說明了敦煌珍藏文物的由來,給這一個河西四郡中的名城平添一齣曲折離奇的傳說。

  其後的數百年之間,沙洲一帶屢屢更換所屬與名稱,宋時一度被西夏所佔領,因而失去了州名,到了元代,再度復名沙洲,明代則稱沙洲衛,清乾隆年間終於改回敦煌縣。敦煌乃是盛大昌隆之意,也是昔日張騫鑿空西域之後,兩漢及隋代,絲路之行,文化交流時使用的名稱,相隔兩千年之久,又重新復活啟用。

  百年前,中國正面臨內憂外患,列強瓜分,三百年的帝國已日薄西山,垂垂老矣。王圓籙的串場出現,給中國古老文化添加一頁哀傷的故事,當時中國也已老得不再以古老為意,老得不再以歷史為珍,喘息噓噓,不堪一禾之壓,失去主導表演的機會;這個震撼世界重大的發現,卻讓聞風而來的世界各地學者、冒險家,或是稱為掠奪者較為適當,汲汲營營,以先知的角色,探險者的尋寶的竊喜心態,做了一件暴得大名大利的勾當;甚至於他們都還不知道,這個重大發現有多重要,這事件重要不下於秦火之後,魯恭王壞孔子家壁,得古文尚書,或是發現西安秦始皇兵馬俑,馬王堆墓葬文物,但這樣重大,屬於人類文化史上偉大的事件,卻是如此荒腔走板的被玩弄;那一箱一箱、一車一車、一駱駝一駱駝的珍藏,被無知的人斷送出去,哪一個中國人心中不淌血。王道士絕不愚蠢,但無知有時真是讓人如此痛恨。

  『王道士走出石窟,坐到洞口的石頭上。千佛洞前面的樹叢正在搖擺動盪,他知道起了風,但撒潑在大地上的陽光卻是如此的平靜。王道士茫然的望著這些景物,心想藏在洞裡的那堆破爛,不定還是價值連城的某種什麼玩意兒呢,否則幹嘛會有這麼多不同膚色的各種人士,輪換著千里迢迢的前來尋求?正如他王道士不懂得那堆破爛有多珍貴那般,想必衙門裡那般傢伙也不懂得它的價值所在。等到被那干外國佬搬得差不多了,末了,北京的軍隊這才慌慌忙忙的趕了來,看來,我的算盤是大大的打錯了,八成做下了最不划算的交易;也許平白的錯過了一生一世最大的幸運呢,王道士這樣的省思著,坐在那裡許久、許久。

  而藏寶洞裡寶物,遠比王道士所想像的要有價值得多,即使將它們帶回去引介給學術界的史坦因、白里奧等人,當時也還不知道這些經卷的真正價值。……

  又過了許多年以後,人們才真正了解,這些經卷竟是足以使世界文化史,每一個領域之研究有所改變的一種珍寶。』

  『無數才華橫溢的學者,將為這個洞穴耗盡終生。』

  當喜多郎「絲綢之路」的空靈音樂,在電視媒體及CD的播放,八千里路雲和月的推波助瀾之下,臺灣掀起絲路之旅的熱潮,方興未艾。敦煌像一個文化浪漫符號,一個流傳中的鑽石,撥弄著人心弦。井上靖的「敦煌」,一九五九年寫成,並榮獲每日藝術大獎。這部小說,經過十五年的構思策劃,並獲得中國大陸的同意與配合,終於能在絲路大漠實地拍攝成電影,更讓人對敦煌有了憧憬,有了想像,有了歷史的厚度,有了現代的圖像。

  經卷多而珍貴,完整而有系統,內容豐富而多樣,跨中西文化的交會點,這些特殊因緣,造成敦煌學的興起,成為當代一門顯學。這絕不是當時藏寶的人,所能設想到的;幸運的是,年代的久遠,大漠滾滾,荒草漫漫,並沒有湮滅這些文物,沒有將敦煌隔絕在歷史之外。它一樣以鮮活艷麗的姿態活存在人們的眼下。

  余秋雨如是說:『什麼時候,那一位大手筆的藝術家,能告訴我莫高窟的真正奧秘?日本的井上靖的敦煌顯然不能令人滿意,也許應該有中國的赫爾曼.黑塞,寫一部「納爾齊斯與歌爾德蒙」,把宗教藝術的產生,刻劃得如此激動人心』。(莫高窟)

  敦煌負擔起如此大的想望,牽動每一個人的心。想一想,如果絲路沒有敦煌的浪漫,敦煌也就不是敦煌,絲路也不成為絲路了。

余秋雨(千年一嘆/我一定復活):

  「原來,一個組織,幾位教授,在向全世界的遊客呼籲,把巴特農神殿的精華雕刻從倫敦的大英博物館請回來。理由寫得很強硬:
  『一、這些文物有自己的共同姓名,叫巴特農,而巴特農在雅典,不在倫敦。
   二、這些文物只有回到雅典,才能找到自己天生的方位,構成前後左右的完整。
   三、巴特農是希臘文明的最高象徵,也是聯合國評選人類文化遺產,英國可以不為希臘負責,卻也要對人類遺產的完整性負責。』

真是義正辭嚴,令人動容,特別是對我這樣的中國人。」

  這樣的例子,多至不可勝數,中國有太多太多的文物珍寶,被偷、被盜、被搶、被賣、被破壞。看大英博物館,會懷疑是不是名字寫錯,亦是自己走錯地方,不然怎麼許多都是中國的文物珍藏。

  幾年前,在歷史博物館看展覽,是石雕佛像展,看到一顆石雕佛像頭,看造型,應是魏晉時期石雕,當然又是不知那一位仁兄,貪圖一些小利,盜砍偷渡,流落外地,被臺灣一位藝術典藏家,以超過千萬臺幣價值買回,準備送回原雕像身上。這樣的故事經常要搬演一回。

  看一看敦煌珍藏,我們可不可以如此理所當然的向英國、法國、日本、俄國等,要回屬於我們的文化遺產,歸回屬於它們的家。我們是理直氣屈的吶喊,或是明知不可為,也要義正辭嚴的發表聲明。當然,我們也可以很阿Q的安慰自己,當時我們的確沒有能力保存這些珍藏,看到人家如此用心的珍藏、保護。要不是如此,這些遺產,到現在,已然不知如何面貌,看看文革的破壞除舊浩劫,真可能屍骨無存,真正的流逸。

  或者一如希臘一位已故文化部長melina.mercoure所言:我希望巴特農文物能在我死之前回到希臘,如果在我死後回來,我一定復活。這種令人鼻酸的聲音,包含著一個文明古國最後的尊嚴。我們的敦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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