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立暨南國際大學資訊工程學系

　　大量閱讀的反面就是精讀，這也是我們中國人過去重要的想法，是所謂讀聖賢書。為何我們所讀的書都稱是聖賢書，是有其過去的背景，因為在我們國家古老時候是沒有所謂雜書、小說，外國也沒有那麼多的小說，閱讀的書常常都是重要的書，在國外大多是宗教聖經的書，而精讀是中國人常常講的一句話，其意思是將每一句話好好仔細推敲的意思，還要作眉批，而且時代逼使我們需要讀很多的書。

　　首先從國家教育程度差異說起，目前我國有嚴重的教育程度上的落差，有相當多的小學生到了四年級仍不會加法，五年級不會減法。為什麼有些孩子學不好？第一個原因是：文化刺激太少，父母不看書，孩子從小就沒有看書的習慣，更沒有接觸到精緻文化的可能，例如聽音樂會。仔細觀察聽音樂會的小孩子，通常都是來自比較好的家庭，很難有窮的小孩子來聽音樂會。

　　就文化刺激不夠的負面影響有兩點：1.普通常識不夠；2.學任何課程都會有困難（包含數學、自然、社會等等）。很多人不太了解，也總認為看書和國文有很大的關係，如果書少看的話，國文程度就會差，但是事實上，不看書的人，數學的程度也是會差！以下為普通常識不足的例子：

　　【伊朗國王的白宮國宴】：有一次伊朗國王（各位應該知道目前伊朗已經沒有國王了）參加美國白宮的國宴，國宴奏樂的樂曲是「阿拉伯之夜」，當場伊朗國王大為光火，認為是在侮辱他。因為伊朗人民為波斯人，且波斯人和阿拉伯人有世仇，不是同一個民族，波斯人和很多國家打仗，連希臘人也打不贏，波斯人是很利害的，但仍有仇人，其中之一就是阿拉伯人。所以在伊朗國王面前演奏「阿拉伯之夜」，是很不恰當的！從這個例子可以看出，我們需要普通常識，避免在各種不同的場合，一不小心講錯話，是很嚴重的事情。

　　【美伊戰爭】：美國在伊拉克現在是處於進退兩難的情況！不僅造成伊拉克大災難，使目前伊拉克有兩百萬的難民居住在國外附近的國家，一是約旦，另一是敘利亞，第三個是黎巴嫩。為什麼會有這麼難民呢？當然是因為國家不安定，造成不安定的原因是因伊拉克有三種人，第一是北方庫德族，第二是遜尼派，第三個是什葉派。庫德族造成許多問題，是因為許多庫德族人住在土耳其，他們是希望成立獨立國家，並使得土耳其國會通過一項法案：「授權土耳其政府可以入境到伊拉克內去追逐反土耳其的游擊隊」，所以庫德族使得伊拉克不穩定的！但遜尼派和什葉派雖都是回教人民，可是互相不能和平相處。所以如果現在美國離開伊拉克，那麼兩派勢必會有內戰，所以美國人不能離開伊拉克的原因是怕會有內戰。如果當初美國總統決定進攻伊拉克時，若有人告訴他伊拉克是一個相當複雜的國家，有很多的種族，去了之後要怎樣統治這樣的國家，尤其變成民主國家後，到底可不可能帶來和平呢？但當時並沒有人告訴美國總統這些重要知識。這也是我一再強調，一個人一定要有普通常識，當美國幫助伊拉克戰爭失敗之後，美國應該要注意一件事情，伊拉克的軍隊不能直接不見，直接不見的意思為化為烏有，這是很嚴重的，軍隊並非是指解甲歸田而已，絕對沒有解甲，一定是把軍火帶走，任何一個國家的佔領軍發現對方的軍隊不見了，武器也不見了，這是相當嚴重的事情。從前拿破崙進入德國的時候，派大臣去請德國人投降，德國人並沒有投降，大臣回報德國人都不見了，不見了是一個嚴重的事情，不久之後，拿破崙就撤退了。但是美國並沒有撤退，掉入了所謂的泥沼之中，這也是因為這些領袖階級的人普通常識不足所致。

　　【教宗及其夫人】：有一次我為一本書寫序，發現書中有一段話，「教宗走向他的汽車，右手挽著他的夫人」，由於此本書為翻譯本，而告訴我有這句話的那個人便開玩笑地告訴我，也許天主教的教宗是有夫人的，只是不公開露面而已！他講得也有他的道理，便詢問翻譯本人：「原文上真的有教宗挽著他的夫人這句話嗎？」但翻譯者說原文上並沒有這一段話，是他自己加上去的，便再詢問「為什麼要加進去這段話呢？」他說因為這本書是敘述德蕾莎修女，但德蕾莎修女沒有愛情故事，這年頭有誰會看沒有愛情故事的書呢？所以才加上這一段話的。幸好他並沒有加上德蕾莎修女有男朋友，那就不得了了。令我驚訝的事「他不知道教宗是天主教」，那麼便再詢問他：「假設你知道教宗是天主教，那麼你認為他可以不可以結婚？」結果他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他也不知道天主教的神父是不能結婚的，也不知道教宗也是一位神父，這些他都不知道，那他知道什麼呢？他知道很多文法，而且英文也非常好。

　　以下再分享「英文很好，若普通常識不夠」的例子。有次在某地方演講，我用英文說，被翻譯成日文，當時有翻譯到「WTO」，大家應該知道這是「世界貿易組織」，「T」應該是「Trade」，但翻譯的人有事先準備卻還翻成World the Traveling Organization，從前後文應該也會讓他懂得是World the Trade Organization，所以普通常識是很重要的！前幾天我看一部電影，HBO的電影中有一個人說Junior，各位應該知道Junior是什麼意思吧!是二世的意思，也就是說老爸的名字和兒子的名字是一樣的，那怎麼辦呢？這樣是分不清楚是要叫哪一位吧，比方說盧火斯，他的爸爸也在場，他的兒子也在場，Junior就是指盧火斯的兒子，卻被翻成「裘尼爾」，這是翻成人名！還有General Dynamic和General Motors這2家公司，製造F-16的是General Dynamic，General Motors就是通用汽車，General Electric就是通用電器。這部電影中所提到General Dynamic就是製造F-16，且影片中從頭到尾都是講製造F-16，可是從頭到尾都被翻成戴納密將軍。這是蠻嚴重、蠻可惜的事。這位翻譯者也不能說是英文不好，就是普通常識不夠！就像現在有人不知道Microsoft、統一集團、鴻海、郭台銘，這是很嚴重的。但像我對很多電影明星也不知道，不知道是否也是普通常識不夠！

　　可是普通常識不可能全部來自課本，常常聴人家講，「我讀過什麼書」、「我讀過文學」、「我讀過歷史」，這是不通的，因為永遠永遠都不夠。這跟代數不太一樣，讀完代數、四則運算就差不多了，可是你說這種東西，是永遠讀不完的，所以我們還是要看報、看書。如美國今天的新聞網站刊登：「在巴基斯坦有位女強人「布托斯」，是之前的總理，卻一直流亡在國外，最近回去之後接受萬民歡呼，就在接受歡呼的街道上發生爆炸，截至昨天死了100多個人，今天可能會增至150人。」受傷的人有幾百個人的一件大事，我們還是要看報看書才知道，要是不看的話，普通常識一定會不夠。

　　而且最擔心的是我們各級考試，會變得越來越活潑，題目也會越來越廣，但這樣對於小孩子極為不利。比方說有位學生在高工唸書的時候，居然不知道清大、交大、台大有電機系，且他認為台大、清大、交大應該只教物理、化學及數學，我覺得他應該做教育部長，因為他這麼做的話，台大、清大、交大就會變成劍橋大學，因為劍橋大學就是沒有電機系。但這位同學就是糊里糊塗，就是不知道，我便詢問他誰該辦電機系呢？他說應該是給專科學校辦，這是他的想法，總而言之他就是不知道。我們應該知道很多小孩子普通常識不夠，對他們來說最大吃虧的是在說話的時候會沒有話題，講一講就講不出來了，嚴重文化刺激不夠的最大影響是閱讀能力不夠，有人說哪有人不會閱讀的，只有文盲才不會閱讀！可是我們國家文盲，恐怕是非常少的，除非是年紀非常非常大的人才會真的不認識字，大多數的人都認識字的，那麼怎麼會不閱讀呢？在英國每年都舉辦考試，考試完了之後就會宣布，我們國家有多少人cannot read，就是不能唸書，為什麼不能唸書呢？就是給他一本書，或者一篇文章看，若搞不大清楚裡面是在敘述什麼的話，就是cannot read。在台灣偏遠地區很多國中生，甚至是高中生都不會看書，若叫他看一本厚厚的書，可能就會要他的命了，只要看漫畫書就可以。這是蠻嚴重的，我建議以後不管是大小孩子到圖書館借書，一律不准借漫畫書，因為看漫畫書看到後來就會導致真正的書就不會看。有一次和一位小孩子說我送你一本書，是福爾摩斯辦案，這本書應該是很容易看的，他便和我說：「老師，我看不懂。」，我說：「為什麼會看不懂呢？」，他說：「我以為福爾摩斯是偵探，看下去他是個醫生。」，我便和他說：「看作者是華生醫生，他是醫生，可是福爾摩斯是他的好朋友，這樣想就可以了啊!」，他又說：「作者明明是柯南道爾，怎麼會是華生醫生。」，然後我又花了好多時間和他解釋，柯南道爾是真正的作者，他說他是華生醫生…等等。各位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這本來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呢？他搞不清楚就變得很困難，後來他又說他看不懂，我便問他：「哪一句看不懂，不懂在哪裡啊？」，他便回答：「他不知道這一句是誰講的？」，其實不知道是誰講的，有時候我們也會發生這個問題，就繼續看下去啊，也才一句話看不懂而已，有那麼嚴重嗎？一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就停止不看了嗎？有時候小說裡的話，是沒有註明說的人是誰，後來研究了半天便告訴他是誰說的了，而且應該如何判斷，他知道了是誰說的這一句話後，還是說他看不懂，我便再問他：「哪裡看不懂。」，他說：「裡面的那個他“He”，他是誰？」。我又和他解釋半天，這就是一個例子。就像騎腳踏車也總是要練習一下才會的吧，如果不練習的話也是不會的！

　　但有些人到現在還不會看書。我再講一個故事：有位學校的老師，他覺得他的學生數學老是考的不好。有一天他就找了位國文老師來，請國文老師在考試的時候幫他解釋題意，解釋完了以後沒想到學生考的好多了。所以各位知道，為什麼學生數學考不好？不是因為他的邏輯思考或者數學不熟，而是題目有時候太複雜。但最近數學考試題目都長的不得了，為什麼呢？因為他說叫做“生活化”。其實越生活化就越難了，因為裡面講了太多似是而非跟本題數學無關的事情。從第一句話開始就說：小明跟他的爸爸常常吵架。這個跟數學絕對是無關。可是大家看了之後就覺得題目很長，不知道它到底重不重要。所以我希望大家了解，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所以我有一個獨特想法，我認為：國文不能專門教文學的文章，例如：朱自清的背影等等。為什麼呢？因為將來的問題不是在於看朱自清的文章，而是將來他要看數學、物理、化學。所以我認為，國文裡面應該有一段文章是教物理。所以預告大家，我打算出一本書，是給高中生讀的英文課本，第一篇就是數學，解二元一次方程式，全部用英文寫；這樣可以讓學生在進入大學的時候不會那麼恐怖，裡面有化學、物理、生物，還有些社會學、心理學等等都講一點，使學生不會膽寒。各位知道，我們看書不是專門看文學，如果國文不好，數學一定會不好，這是一定的。所有的同學，一旦國文不好，其他的功課一概不好。所以偏遠地區和山區的小孩功課不好，跟會不會閱讀有很大的關係，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嚴重的事情。閱讀不好的話，有時候抓不到文章的主旨，所以你跟他講一篇文章，這個到底在講什麼，他不見得回答的出來，直到讀研究所，仍然有這個現象。

　　我常常講，沒有中心思想，是件嚴重的事。就如胡適當年在小學的時候，住在鄉下由一個老頭子教他，所以他從來不知道世界大事。當這個鄉下人念了半天書，到了中學去念書時，要寫一篇作文：「為什麼日本強」？他寫不出來，他完全不知道日本那麼強。後來是因為他的表哥，給他看一本書，關於“日本明治維新”很重要的書。現在的小孩還是應該作一篇作文：為什麼日本強？這一次強，不是在軍事，而是在工業、技術上，仍然是非常強。其實，這又追朔到古老的時候，明治維新一下子就引進日本很多好知識，使他們的基礎打的很強。所以這就是我剛才講的，我們還是要有所謂「中心思想」。閱讀不夠的話，不會有中心思想，也寫不出好作文。還有，要會表達自己的想法，但還是有些人不會表達自己的想法。各位不知道有沒有類似經驗，有次到飯館吃飯，有一道菜滿好吃，是涼拌洋蔥。各位知道，涼拌用的調味醬一定要好，所以我就問他：｢你用的是什麼醬？｣，他就說：｢和風醬。｣和風醬，各位想想看，那一定是日本的。我就問：｢那和風醬可不可以給我看看？｣他就說：｢不行。｣｢為什麼不行？｣他就說：｢一定要有兩瓶。｣，他就做個手勢給我看，要用兩瓶。我就說：｢和風醬唉!那不是兩瓶都一樣嗎？｣，他就說：｢兩瓶都一樣。｣各位想想，兩瓶都一樣的不是用一瓶就可以了嗎？所以我就不懂啦！可是他又不肯給我看。後來下次碰到老闆，老闆就跟我說，和風醬要兩瓶，且他願意給我看，告訴各位，兩瓶是完全不一樣，一瓶是義大利，一瓶是匈牙利。所以這個跟日本有什麼關係呢？

　　再則，各位有沒有經驗，到鄉下去問路的時候，若向老先生問路，還不如不要問，因為那會是越問越糊塗。如果我的學生，你要問他路，那絕對是講的一清二楚，譬如：現在你往前走，這句話永遠對，你不能叫他「現在就往後走」（當然也可能啦！）總之，現在往前走，如果你在左邊看到第一個7-11，這句話對不對？這個事情是很好的，precisely define，第一個7-11，下一個紅綠燈往右轉，那每一句instruction都是這個樣子。所以一路聽，有的時候把它寫下來，絕對找得到。所以將來各位問路，就先問：是不是李教授的學生？如果是的話就繼續的問下去，不然的話你就放棄了，那會講不清。

　　此現象是滿嚴重的，就是講不清楚。我們國家有很多很可憐、弱勢的同胞，真的講不清。所以我們應該要知道，有的研究生，研究做出最後的結果，還是講不清，他到外面做事的時候，還是講不清，這個就吃很大的虧了；明明可以有一點成就的，但他沒有成就，為什麼呢？因為老闆問他：｢你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他說：｢我不會講。｣這就很可憐；也有一種人，只會講不會做，就是靠一張嘴，當然也沒有多大的用處；還有一種人，並不是不會講但就是講不清，所以老闆聽了半天還是聽不懂他講什麼，這是很嚴重的「吃虧」。所以這都是閱讀不夠！

　　還有很多文章，就是「主旨不明」。例如有篇文章講「嚴凱泰」，這篇文章應該是很有趣的，但內容中對底嚴凱泰做了那些事卻一個字也沒提，反而是扯來扯去，卻扯不清楚。其實用三言兩語就可講完的：他採取怎麼樣行動，使得裕隆跟過去是不一樣的，可是就是沒有講清楚，這是一個例子。還有人寫了本書，介紹三星，各位也知道，三星電子（SAMSUNG），最近是厲害得不得了，厲害在哪裡呢？這本書也講不清。其中有一章節，提到SAMSUNG是很注重人才，其實那一個公司不注重人才呢？所以這句話是沒有意義的。如果有人問我，SAMSUNG厲害在哪裡？只有兩點：第一有野心，第二有耐心。什麼是「有野心」？就是說：這個公司就是要很厲害，所謂厲害就是要打倒日本SONY，SONY也有可能被他所打倒（當然還是差一點），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就是這樣一個有野心的單位。第二「有耐心」，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有野心、有耐心，就是說他會花很久時間把技術建立起來。所以那篇文章仍然是主旨不明。

　　另有一篇文章的主旨就非常清楚，篇名是「日產的CEO」。文中所介紹CEO，就是因為他一夜之間使日產起死回生（此人是法國人，不是日本人，是雷諾公司的總裁。）。雷諾公司買下日產，讓日產起死回生，原因非常簡單，就是：他不准任何人埋怨別人，只能檢討自己。這是很重要的因素。因為一個人如果老是埋怨別人，比方說你寫了一本書，老是賣不掉，會說：｢是讀者水準不夠。｣但事實上這是你的錯，因為有的人就是可以把他的書賣掉了，對不對？所以我要講：一個人永遠不能埋怨別人，一定要自己檢討自己。所以這篇文章就能把CEO能幹的地方講出來，這就是好文章。

　　現在有很多的文章前後矛盾，例如：有次我參加一個大學校長遴選會議，就會有「遴選辦法」；有委員會，就會有「委員會的辦法」，其中就有一句話：「本委員會本獨立自主的精神，全權決定校長遴選的程序。」換言之，我們有權做決定，決定如何遴選！但往下忽然之間卻又敘述，校長遴選程序如下…，這就是“前後明顯矛盾”。但這會議已經開過很多次了，都沒有人注意，就我一個人反應：「我們有權還是沒有權？」但大家講不出來了。根據第一句話是有權，但是根據後面的話，顯然是沒有權，因為它都明白說要怎麼做。這就是文章前後矛盾。

　　還有網路文章，這都是網路文學，這我個人是不大喜歡，因為這些文章都沒有經過篩選。

　　何謂「語文能力」？語文能力的第一條就是：能夠很快的看懂文章，而且儘快的抓到文章的重點。因此各位一定不能鼓勵大家精讀，尤其不能鼓勵大家一個字一個字的讀，逐字的唸一篇文章是大災難。有很多的同學，發現他反應很慢，我跟他講的事情他都沒有做，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來不及。我後來就懂了，因為他是逐字的看。所以我們一定要訓練我們的學生很快的看懂文章而且抓到文章的重點。但有些人為何抓不到重點呢？

　　有次，在一個場合我就問：「有沒有人看過達文西密碼？」，只有一位舉手，我問他：「請問重點是什麼？」，他就講：「有個人死了，然後就有警察開始來調查……」等等，講到後來都糊塗掉了。我就跟他講：「達文西密碼只有一個觀念，就是耶穌結過婚，還有證據。」這個不就是了嗎？他說：「喔!對啊！」。所以我到處演講，有次有人在下面聽，他就說：「李教授，你講的這些書我都看過，但是我ㄧ本也記不得。」。我告訴各位，為什麼他記不得呢？因為他沒有抓到重點，所以他就記不得。有時候我抓到重點，那些細節我就不記得了，細節我不記得，但是大致重點我記得，所以各位一定要抓到重點。

　　第二，正確而且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想法，文章要合乎邏輯，文章要不落俗套。現在很多雜誌上文章是絕對落入俗套，為什麼呢？我們的雜誌常常會一窩蜂的講同樣事情，只要有雜誌講，大家就都一窩蜂的講。舉例來說，我們有好陣子在講一個名詞，叫做「知識經濟」。是因為美國來了一批教授說：「美國的經濟已經進入了這種時代。」什麼時代呢？叫做「知識經濟的時代」，就是它永遠都不會垮，因為知識不會不見，永遠也會在圖書館寫「金錢可以失去，王國可以失去（很多王國後來不見啦!），知識永遠不會消失」。很多都在圖書館裡寫這句話（有英文原文，用中文寫也可以），表示知識一但得到，不像買股票，今天買明天可能化為烏有，知識永遠得到了之後不會失去。知識經濟也有這個意思，因此這個經濟永遠垮不掉。各位知道嗎？這句話是在美國經濟最好的時候，也就是柯林頓總統執政的後期，就有一堆教授說：「美國的股市永遠都掉不下來？因為美國跟其他的國家是不一樣的，因為我們有知識經濟，我們是唯一！」當時我就強烈的不以為然，因為我認為經濟跟知識本來就有關係，沒有一個經濟與知識是無關的。各位想想看，世界上有沒有一個國家，或者一個地區，經濟好是跟這個地區的人的知識是毫無關係的？比方說，我們人類為什麼有文明？就是因為經濟好。如果你窮的不得了，那個地方是不會有文明的；因為經濟好了以後，才會發展出那些偉大的文明。所有文明發展的地方都是跟河流有關：兩河流域、尼羅河流域、黃河、長江流域。這些都有一個條件，就要會懂得灌溉。在我們的國家也是，不管新竹地區、南投地區、雲林地區也好，都有灌溉系統。要是到非洲，什麼灌溉都沒有，所以非洲的經濟一直都不好。所以大家在非洲發展Internet，還不如把灌溉弄好，灌溉是一個知識，灌溉好的話，農業就發達（古時候都是靠農業），農業發達，經濟就改好了。所以我們還是要講，所有的經濟都跟知識有關，知識經濟是俗套，而且沒有獨到的見解。有一陣子我們常常請MIT教授，付他高額演獎費用，內容大概就是知識經濟。我認為不值得!所以各位一定要知道，我們不能夠落入俗套。

　　多讀古文究竟對還是不對？如果你的程度好，那你就該多讀古文；如果程度不夠好，讀古文是沒有用的。想想看，一個學生如果連福爾摩斯探案都不會，多讀古文還是不會看福爾摩斯探案，這個有什麼用？所以我認為這都不夠。惟有大量閱讀！外國人和我們國家實質上是不一樣的，外國人不太講究一篇一篇文章的讀法，因為他們的老師很喜歡叫大家讀整本的書；所以狄更斯的書整本的讀，莎士比亞整本的讀；但我們是要大家讀這篇文章、那篇文章，而且讀了以後每一句話又拿來拼命的問，到底為甚麼作者要這樣講？偶爾我的文章也被老師拿去做為文章給學生讀，讀完以後他也是有第一問題、第二問題，但是我一個也答不出來，因為我根本不記得我當年是怎麼寫的。還有一點要提，作者的原意只有作者知道，有時候作者自己也忘掉，這個英文叫“The Author is Dead”（以後應該在圖書館寫上去，很好玩的）叫做“作者已死”，這個原意不是說以後看到李家同，他是不是作者？已經死掉了？不是這個意思。“The Author is Dead”意思是說，他已經沒有影響力了（寫這篇文章的影響力），至於他的意思是什麼？讀者可以自己去解釋。這是新的觀念，我是非常同意的，為什麼？因為我本人也有這種經驗。我寫了一篇文章之後，有人問我：「這篇文章寫的真好。」我說：「為什麼？」他就說：「你看文章是…」，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可是他講的非常好，所以我就說：「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偉大。所以我還是要講，自己去解釋（包括小孩子也可以自己去解釋）。至於作者為什麼用這個？我們最好讓讀者自己去研究，自己去感覺。文學就是這麼好！不像數學不能亂解釋，不能夠讓小孩子解釋微積分，這是絕對不可以的。可是文學就這麼好玩，你可以讓他去解釋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文章有沒有很精采，有時候應該看整本的書，而不要去看那個一兩句。

　　那可不可以研究文學？研究文學的人他就是咬文嚼字，每一個字他都拼命的研究。有次有位教授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句話就是什麼東西？」這是翻譯小說，原文是英文，就是“船長走上了船，帽子拿下來放在鉤子上”，他說：「這句話什麼意思？涵義如何？」接下來學生就一個字也答不出來，僵在那裡，長達5分鐘，沒有人能夠講。有一位學生就忍不住了，比較調皮，他就說：「老師我知道。」老師問他：「為什麼？講什麼？」他說：「這代表船上有一個鉤子。」後來老師還是再講：「你們再想想看。」結果有學生又說：「老師我又知道了。」老師說：「這什麼意思啊？」他說：「這個船長戴了一個帽子。」搞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所以文章是不用那麼仔細的推敲，有時候太仔細了以後，使得學生沒有大量閱讀。

　　我們該讀什麼？第一個就是經典名著。馬來西亞的中學生，在早上七點半的時候，一定要到學校念四書五經。當我們要去中國化時，他們正好相反，是要盡量使他們的學生中國化。現在，新加坡也可能跟進，因為這是經濟的原因~可以跟大陸做生意。但我認為西洋、全世界的可以看，不見得一定要完全是中國的，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好的論述文章。什麼叫論述文章？論述文就是不是抒情文。抒情文是指：我今天走出來，外面有雲……這種。有種文章是講道理。像現在我講個故事：有次看到一篇文章，講「伊朗王」：伊朗王有次在他的國家裡舉行盛大的宴會。這個宴會講究到極點，奢侈到了極點，酒全部都是從法國巴黎運來，伊朗王當眾喝酒。各位想想，這個有沒有問題？“伊朗王當眾喝酒”是不可以的，為什麼？伊朗是回教國家，回教國家是禁酒的。所以這篇文章就說了：這個人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回教國家的國王嗎？我看他活不了多久，一定會被推翻。不久就被推翻了，被一位叫“科梅尼”的人推翻，他也是位極端分子，絕對禁酒的一個人。這就是一篇非常好的論述文章，他寫他看到的東西與眾不同，那時候全世界沒有看到這點，一下子就帶到了。果真，他的預言就成為真實。所以還是要講，好的論述文章，是值得看的。

　　還有法官的判決文。為什麼？因為法官判決文絕對不會有前後矛盾，並不是法官的判決文一定是對的，而是他一定不會有前後矛盾。我們知道，歐美都很注重法官的判決文，大學生一定會唸法官的判決文。英國的泰晤士報，各位如果去看，就會發現他有一個版面叫“The Law”，專門講法官的判決文。當然了，法官的判決文講究邏輯，可是沒有什麼創意。但是偵探小說有創意，又講究邏輯，所以偵探小說是很好的。一個國家的國民，如果都看偵探小說，他們的邏輯思考會比較好。

　　還有有趣味的知識性文章，可以讓弱勢的小孩喜歡看書，就是「人間福報」，裡面有好多奇奇怪怪的小故事，非常非常小的，但是都相當有趣，所以希望大家鼓勵弱勢小孩去看，他看了以後就會跟大家講：「你看!我知道一些事情你不知道！」舉個例來說，最近發現，為什麼有些海豚，跑到岸上不游回大海？好像自殺。什麼原因？他們說，因為牠的耳朵壞掉，聽覺就壞掉了。牠們是靠聽覺，聽覺決定牠要不要往這個方向游過去，聽覺壞了以後就游錯方向，所以牠就游到了海灘上；後來把牠送到游泳池，游泳池游來游去牠都還在水裡，就沒有這個問題，而且他們還用一種所謂遠距教學，讓小孩至少能夠聽見聲音。這些都是滿好玩的一些文章。各位想想，我們就靠這些方法讓弱勢的小孩對這些東西有信心。

　　同時，希望大家英文好了後，就能知道國際間很多大事。例如「蘇丹」有個叫“Darfur”的地區，Darfur地區有兩百萬的難民，其實伊拉克也是兩百萬的難民，可是Darfur這個地區的悲劇就是這兩百萬的難民情況非常悲慘。所以有位電影明星“George Clooney”還特別到處奔走，他也使得全世界有一天都一起注意，這一天叫做“Global Darfur Day”（世界Darfur日）。世界上重要國家的外交部長都發表聲明，關心Darfur地區人民的物資，包含中國大陸外交部長。中國大陸現在被批評的非常厲害，是因為他們很支持蘇丹政府，那當然有其政治的考慮。蘇丹政府在Darfur地區造成很大的悲慘，但我們的國家對此無動於衷！我們根本沒有注意“世界Darfur日”。我們對國際新聞之不重視，真是全世界少有！我們雖然講求本土化，但我們還是要立足於這個世界。我個人非常關心這件事情，可是我卻束手無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鼓勵我們的學生，能夠把英文唸好，能夠上網去看新聞。

　　現在談談我喜歡的書！

　　第一本：一個都不留（克莉絲蒂）（And Then There Were None）

　　這是克莉絲蒂的小說（遠流出版社出版，全套80本，一萬元就買到。這的確是非常精采，每一本都好玩。）這是全世界都認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小說，內容是講10個人被人邀請到無人島度假，10個人，沒有人能進來，也不能離開。等到他們吃完以後，就聽到錄音機的廣播，內容是：「某某法官（就是其中的一個人），你有一個毛病，你喜歡糊裡糊塗的判人家死刑，我現在也判你死刑；某某人，你喜歡飆車，造成兄妹的死亡，我現在也判你死刑……」，這10人，每一個人都被這個聲音判死刑，後來全部都死掉了。第一個死掉的就是飆車的那個人。他就說：「唉呀!我不信邪，我不怕他講的這些事情，這個是鬼扯!」，當時旁邊有一杯酒，他就把它喝掉了，然後他就死掉了（各位你要小心，有時候人家給你酒喝，你也要小心。所以有時候我看偵探小說，有時就糊塗了。例如有次我正在看偵探小說，那時候剛結婚，我太太對我很好，就準備一杯咖啡給我喝，我就說：「為什麼給我咖啡喝？」，當時就是看書看的糊塗了，以為她要謀殺我，我太太氣的半死。）最後，這10人通通都殺掉。各位想想，被殺，是很難寫的小說，兇手只有一位，可是兇手到底是誰呢？這是相當相當難，難怪被認為是世界上最難寫、也是最偉大的偵探小說。可是各位要知道，書中是沒有偵探，偵探也不能夠事後來調查。再舉一個克莉絲蒂例子來說，是他的小說《The mouse track》，被搬上舞台，在英國演出，在《Saint Martins theater》演了幾十年，從來沒有斷，每天都有人去看，看完以後，主角永遠站出來說：「謝謝各位光臨!各位回去後不要把故事講出來。」為什麼呢？因為這個故事實在很好玩，誰是兇手？偵探是兇手（我順便講出來了）。為什麼偵探是兇手？如何能夠解釋這整個事情？還有一個小說，更加精采，也是克莉絲蒂寫的，那就是作者是兇手。作者到最後就說：「你們這些笨蛋，看不出來嗎？我就是兇手。我解釋給你聽，你早就該看出來了。」“你早就該看出來了”這裡面有一段話是有玄機的，比方說：我七點鐘離開，七點半我做什麼事，那中間呢？他為什麼不解釋他七點鐘離開做了什麼事呢？所以要看克莉絲蒂的小說有一個麻煩，就是這個人很陰險，就是他的一句話，譬如說：我的太太得了多少錢，拿到大筆遺產，因為他是家族裡面唯一的人。（全家族只剩他一個人了，這想法沒錯！）不久以後，這個太太又跟偵探聊天的時候，又說：「我喜歡坐在這個地方，因為我的妹妹在這裡。」各位想想看，這個就闖大禍了，前面說他是家族裡面的唯一一個人，現在又說我的妹妹在這裡，在看的時候你不知道，因為是在很輕鬆的狀態之下，他又沒把這東西變成大字，然後這變成了大字你就會說：「喔！這怎麼搞的。」所以可以說，克莉絲蒂是偵探小說的女王。最近的一本書，實在好玩的不得了，是講老人院裡的謀殺，這老人很奇怪，有時候也互相謀殺，但也很有趣，而且牽涉到一幅畫，而且更加有趣的是，這個畫家的太太跟人家講：「這幅畫是我丈夫畫的，我記得非常清楚，這是他畫的。」可是告訴你們，他後來又說：「我丈夫畫的時候，這畫裡沒有那艘船。」，這意思就怪了，為什麼有人去上面畫了一艘船呢？這個就很好玩啦!，所以人生要過有趣，就是要看偵探小說！

　　第二本書：蒼蠅王（高汀）

　　蒼蠅王是講人類的沉淪。人類是很容易沉淪的，什麼叫沉淪？就是說，好好的一個團體突然之間變壞了。這個小孩是“choirboy”（唱詩班的小孩，當然是好小孩），他們的飛機出事，流落到小島，大人都死掉了，小孩為了要抵抗野獸，就團結起來，沒想到他們馬上就互相猜忌，分成兩派（有時候我們看到這個派那個派，就會想起蒼蠅王，互相殘殺。所以我每天講，我們每天都在上演蒼蠅王。）

　　第三本書：白鯨記（梅維爾）

　　英國人倡導“蒼蠅王”，美國人倡導“白鯨記”。白鯨記內容是敘說，船長很有魅力，他說：世界上有個惡魔，這個惡魔是一條鯨魚。這也奇怪了，鯨魚為什麼是惡魔呢？他不會來吃你啊!所以嚴格說起來，作者在暗示：船長在製造假想敵，目的在於他要號召其他的人和他共同去把白鯨殺掉，所以他形容白鯨為惡魔。奇怪的所有的人都相信船長的話，遇到白鯨之後，當然到最後大家同歸於盡，只剩下一個人，這個人就活了。所以白鯨記也是每天都在上演，世界上有些人就在專門製造一些奇奇怪怪的假象，我們的國家，或者是美國不就是嗎？就說海珊是壞人，派了好多人去打仗，有的人打死了，有的人受傷。都是假想敵，這就是人類。

　　第五本書：白馬酒店

　　是講幾個女巫（女巫當然是假的），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是女巫，可是聲稱他是女巫，目的何在？就是想賺錢。各位知道，“白馬”就是死亡的意思，所以不能亂講。（常常有些同學寫信給我：老師啊!我終於找到了我的白馬王子。這個要是寫給外國人就糟糕了，這是普通常識。我去過一個很大的旅館，就叫做“白馬酒店”，結果一個洋人都不進去住，一看到“白馬”、畫滿了白馬，對他們來講都想起了死神，死神是坐在蒼白的馬上跑來跑去的，這叫做“Pale Horse”，蒼白的馬。）此白馬酒店的女巫，就裝神弄鬼，有人跑來跟他們講：「拜託拜託，你們作法，因為我很討厭某人。」，他們三個人就講些奇奇怪怪的話，然後就作法，那個人就死掉了。不久他們又作法，一作法就死掉了。所以這個白馬酒店是個滿有趣的。

　　第六本書：三口棺材，作者是“John Dickson Carr”

　　克莉絲蒂的小說就一再提及“John Dickson Carr”，對他非常的推崇。John Dickson Carr是美國人，可是住在英國，他是寫密室探案（密室探案就是房間都是密閉的，所有的窗門從裡面都是關起來的，怎麼解釋兇手是怎麼不見的，就是這麼一件怪事。）John Dickson Carr的「三口棺材」，相當好看。請聽我以下敘述：A在房間裡，A常常說B可能會來找他，有人看見B來了，就有人看見A把門打開，B就進去了，然後槍聲大作，大家破門而入，發現B不見了，後來進來的那個人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A死掉了，就是這樣。現在，問題來了，房間是密閉的。各位聽到這裏是不是發現有些破綻？哪一個？對，有人看見。意思是什麼？這是魔術，是幻覺，就是其實不是真的，當然不可能是真的。最近我們國家也有一個案子是非常奇怪的，在花蓮，一個家庭裡面有三個小孩被殺掉，父母不見了，可是窗門緊閉。我就認為，做這個案的人，就是看過John Dickson Carr的人，我要是偵探的話，我就去圖書館查，所有的圖書館，哪個人借了John Dickson Carr的人，就是嫌疑犯。）

　　有些科幻小說也是值得看的。第一個科幻小說家叫“Mary Woolstonecraft Shelley”，就是第一部寫科學怪人，科學怪人就是說科學家把死人弄復活了，造成了極大的災難，所以代表我們不能輕易的做科學實驗，因為很可能會造成大災難，可是各位知道，她是雪萊的太太，雪萊是個詩人，他的太太叫Mary Shelley，所以我們要知道洋人中間的女作家有時候寫的小說是非常高級的，這就是一個例子，科學怪人。

　　以下我要介紹的是H.G. Wells,他發明三個想法，第一是隱形人：吃了藥以後就不見了。關於這種電影多的不得了，有時是壞人吃了藥，有時是好人糊里糊塗的碰到一個東西或是吃了藥，他就不見了，他自己變都變不回來,有時候也很可憐啊!

　　第二是外星人入侵。類似相關電影也是一演再演。不知道演過幾百種了，不管怎樣，我們必須承認外星人入侵這個觀念是H.G. Wells發明的。第三個科幻小說最多的是時空機器，走去以後就到未來，走去以後就回到過去，也是他發明的，所以這個人一口氣發明了三個想法。可是各位如果你問圖書館館員，就會知道他還寫了世界通史，這個人學問之大簡直少有（左岸出版社出版）。H.G. Wells的偉大就是連續三個想法。

　　「化身博士」這本書，想必各位都知道，內容是說吃了藥以後就變好人，吃藥以後就變壞人，這就叫做化身博士。是Stevenson寫的，也是寫金銀島的作家。各位有沒有注意到，剛剛所講的任何一個觀念都一再的搬上螢幕，很多的電影都是根據一個想法所拍攝出來的。

　　最後，我認為我們還是要替弱勢的階層講話，最近綠光劇團在上演「人鼠之間」，非常好看，可惜我看過小說，所以知道最後的結局。還有，我們應該多關心窮人，大帝是關心我們中國的農人，可是中國知識份子都沒有寫出一本小說是關於中國的農民。所以我們還是要替弱勢團體講話，也還好沒有人罵我，沒有人說我不好，可是我們的確永遠應該替弱勢的人講話。

　　另有一件事，呼籲大家注意，「就是永遠是好的家庭的小孩在看書」。所以希望大家提供方法能夠讓不看書的小孩也能夠看書。當然這是學校的問題，因為學校有沒有錢買書，到後來鄉下小孩就是不看書，吃一輩子的虧。

（此篇文章由國立暨南國際大學資訊工程學系李家同教授96.10.19於新竹市文化局演講，由國立暨南國際大學資訊工程學系廖晏丘小姐聽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