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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虎(Taming the Tiger)導讀

文:莊耀輝(銘傳大學副教授)

著 者:阿公仁波切(Dharma-Arya Akong Rinpoche)
出版者:Kagyu Samye-Ling Tibetan Centre
出版地:蘇格蘭臉紅郡葉克士達謬村(Eskdalemuri, nr. Langholm)
出版年:1987

  阿公仁波切(Dharma-Arya Akong Rinpoche)是西方最大藏傳佛寺三藐林寺的創立人。他重視修持,不尚文章,但應弟子要求,仍出版這本書。這乃是他平時開示的言論。他的文章正如他的行事風格一樣,簡樸、直爽的真性情,隨處表現在他的日常生活中。他的人生歷程,簡略可分成三大段,也就是早年在西藏的時期,其次是在印度的四年,再來便是在西方的生活與弘法。

  第一世的阿公有許多過人的資質,在他過世後,他答應信徒一定會轉世再來。圓寂坐化後,五天姿勢不變,然後軀體逐漸縮小像一個小孩那麼大,他的行持、應化,實為殊勝典型(該書頁154)。拉康地區(Drolma Lhakang)的信眾,在第一世阿公過世後,便要求喀瑪巴法王(His Holiness the Karmapa)幫忙找阿公的轉世靈童。因於一九四二年便找到那時三歲的阿公。嗣位後,他又返家。直到六歲時,才正式進入寺院,開始接受給予轉世靈童應有的嚴格、密集僧伽訓練。他的訓練師比較有名的如喀瑪巴法王、創巴(Trungpa Rinpoche)、洛培(Rolpe Rinpoche)與定果欠茲(Dingo Chentse Rinpoche)。傳承師當中包括同為創巴師父的西前空土魯仁波切(Sechen Kongtrul Rinpoche)。

  他年輕時閉關過六個月,阿公也精醫術,這不但是他本人的興趣,更是該寺極強的傳統。他對醫術的興趣終生不變,此外他也致力於禪坐及禪坐療法,並向有緣的信眾弘揚。

  他在西藏時,負責一個寺、六個庵及一處靜修閉關中心。他為拉康地區的僧俗四眾說過法。阿公本人非常感謝在西藏時,傳授他法要的一切上師。

  二十歲時由於中共的入侵,迫使他與創巴及一大群僧俗四眾逃離西藏,逃亡過程備極艱苦與危險。他於一九五九年逃抵印度陌生國度,在此停留四年。剛到印度的第一年非常辛苦,必需適應完全陌生的社會文化環境、新的習俗、新的生活方式與不同的語言文字。這段期間,尤其要感謝善心的英國目蒂夫人(Mrs. Bedi),也就是後來剃度出家的波摩女尼(Sister Palmo),收養他與創巴為乾兒子。翌年,他便負責從事照料逃抵印度新德里幼小喇嘛起居生活的工作。

  在居留印度期間,他見過許多各階層的人士,包括尼赫魯在內,並開始學習與了解西方的觀念。

  一九六三年他跟創巴搭船赴英,先住在牛津四年,在一個醫院當雜工,感謝醫師救沃簡仙(Dr. Juel-Jensen)的慈悲,帶領他認識西方醫理與醫藥常識。這些知識對他很有用,由於阿公在西藏所受的訓練教育未能獲得西方的承認,因此他只能在醫院當卑微的工作。

  在牛津時,由於很多人對西藏的文化與靜坐冥思表現濃厚興趣,因此阿公與創巴除了應機說法外,也想找一處固定場所來弘揚佛法。有了此一構想便有一九六七年三藐林寺的開始。一九六九年,創巴在發生車禍復原後,整個人也跟著發生很大的變化,尤其令人驚訝的是他脫去僧服還俗,娶了一位英國女子為妻。因此便和阿公起了衝突,創巴乃於一九六九年率妻子赴美,從此三藐林便由阿公單獨負責。

  三藐林就是這樣慢慢經營起來的,目前已有幾十個遍佈歐洲與南非的分支機構。阿公希望每年至少都能到各分支機構走動,講經說法一次,儘量滿足信眾的期望。在三藐林寺信眾,經常有機會親聆他的說法。

  阿公仁波切有弘遠的理想,想要把三藐林建設為西歐最大的佛寺,包括容得下數百人的大佛堂。三藐林與其分支機構所顯現的風格,充分說明阿公在組織上的才華。他對信眾極具慈悲、耐心與愛心,他在講經說法、日常行持中,都洋溢著謙卑之情。他不求名聞利養,也不想著書立說,但在信眾的一再要求下,基於慈悲心切,還是寫了這本書。書中所稱的虎,便是我們沒有調伏的妄想煩惱,時時會給我們製造問題與麻煩,帶來一大堆的苦惱。

  一九八三年,他返回西藏訪問,馬上應邀擔任負責許多西藏寺院的重建工作。他是金剛密乘的大師,並有甚深法要的大手印傳承。應信眾之要求,他弘揚的主題很廣泛。他熟悉西方環境,能因勢利導,給予西方信眾殊勝的精神指引。

  座落在蘇格蘭臉紅郡附近葉士克達謬(Eskdalemuir, nr. Langholm)的三藐林寺(Kagyu Samye-Ling)已是目前西方最大的藏傳寺,所有僧尼幾乎清一色是土生土長的洋人,如果佛法只是宗教百貨商場中大同小異的一個選擇,那麼它也不會那麼吸引人了,尤其在世俗化極深的工商社會滾滾紅塵中,人們努力向金錢、勢力看齊,付出的身心疲累與心靈、人格創傷,絕非物質就能平衡的。健康的生活,實應包含物質與精神的協調,至為顯然。

  西方傳統的信仰認為人死後,只有兩種選擇,信者上天堂,得永生;不信者,墜地獄,永不得翻身,實際已很不具有說服性。佛法以其合理、可行性,已成為西方發展最快的宗教。尤其藏傳佛法,對於如何自在無畏的生活,與吉祥莊嚴的死,都有精闢的指引,故能安頓紛擾不安的人心,吸引西方人士來學佛。

  死亡為常人所諱言或畏懼,若想尊嚴吉祥,坦蕩無畏的面對它,必需平常就有修持,心裏有所準備,否則臨死時,陰境現前,難免會有種種煎熬苦惱與憂悔恐怖。這絕不是有些人認為,該死的時候自然就死了,還怕什麼﹖事實上,平常要是沒有一點性命智慧的心靈探索,臨命終時,面對四大分解的身心極度痛苦,是沒有多大把握的。

  藏傳佛法,在生死學方面的成就,實能彌補西方傳統信仰的不足,這也是藏傳佛法在西方大放異彩的原因,這可從索甲仁波切{西藏生死書}暢銷情形,看出端倪。精神資產豐富的藏傳佛法,實有助於破解人生迷執盲點,饒益生活內涵,提升生命境界,這絕不是旁人能代勞,或用錢就能在百貨公司買得到的,而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需要我們每個人來看、來勘驗、來實踐的。

  藏傳佛法廣受國內、外媒體注目洵非無故。從藏傳佛法團體日增,上師仁波切來臺日眾,以及這方面著作日多,即為明證。然佛法是生佛平等、自他不二、垢淨一如、等念冤親的,尤其藏密更重師承,當上師的需有相當的修持與一定的格調,才不致以盲引盲相率入火坑。一般人或惑於速食麵式的宣傳效果,病急亂投醫,只重形式卻忽略於內心淨化,縱有浮華絢麗的表相,終非佛法乃至社會大眾之福,沒有正確知見,極易為人所誤導,失之毫釐,謬以千里,不能不慎。

  佛法不離自心,從心而覓,感無不通,捨「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不由,認為只要高價購買藏密法器、靈物之類的東西,便能祈福祈安,不必勞心勞神,即可坐享榮華富貴,誠為愚癡。因為佛法不離心地,不離因果,每個人境緣好壞,都各有各自的因緣。果報成熟時,即使釋迦如來,也沒本事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定業。但目前到處卻有不少通天本事、無所不能的人,如果不用點常識智慧,除了給別有用心者可乘之機外,可說非愚即妄,這也是值得我們注意的。

  佛法極平常,所謂「諸惡莫做,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的主旨,不管一個人心靈領悟力高低,都是切己切身的篤實道理。這句話看似容易,做起來可不簡單。調治紛亂不安的心,需要耐心與毅力。但也不必灰心,只要按部就班的做去,久久就能獲得身心輕安、喜悅的莫大利益,要緊的是要走對路(該書頁49)。除非我們知道怎樣待人處事,我們便極易損惱別人,最後終至損惱自己的苦果(同頁)。所以隨時注意自己的身、口、意業,便很重要(頁51)。

  培養慈悲心,不應分敵友,應該等念冤親。有了分別心,對朋友比對敵人慈悲是不對的。今日為友,明日也可能為敵;反之亦然,不必太執著、太認真。儘可能把敵人也當做最好的朋友來看待,並且把每一個人都看成我們應慈悲對待的對象(頁61─62)。敵人更是給我們修忍辱與慈悲的最好老師;反之,朋友卻容易讓我們產生愛欲迷執,對修持反而是沒進展(頁79)。

  年邁體弱、身罹不治重病的垂死病人,更需要我們的慈悲、關懷、照顧。因為身心體力財力難以負荷,就故意逃避問題、忽略這些人是不對的。從他們垂死的痛苦中,我們看到我們本身脆弱無助的一面。對這些人的慈悲體恤與關懷照顧,定能減輕他們的痛苦,幫他們無怨無悔的面對死亡(頁62)。遲早我們也會老、會病、會死,因此願意以己代他,承擔他人的痛苦,把自己的快樂給人家是有益我們心靈成長的。細心體會別人的感覺,最有助於我們心智的成熟與擴展我們的慈悲心懷。

  既不必欣喜個人的勝利成功,更不必畏避失敗挫折,要緊的是要有利他心堅毅的走下去。除非我們確實明白我們的心意,慈悲喜捨也可能帶來困擾。要緊的是能捨便應捨。不肯跟人分享我們的喜悅與財物,便不是慈悲。小孩子執著自己的玩具,怕失掉了它。如果我們一直想保有我們的財物,深恐失去它,跟小孩子又有什麼兩樣呢﹖我們這樣的態度便會貶低財物的價值,並且再也感受不到擁有它的樂趣了。隨時隨地我們最應該護衛的是我們的慈悲心地。愈能喜捨,愈能感受到快樂(頁63)。

  該書編輯霍姆茲(Clive Holmes)在序言指出,緊張、壓力、忙碌的現代社會,並不是適合生活的健康環境。放鬆心情、靜坐,則是輕安、滿意生活的途徑。阿公則說,西方人由於身體太放縱,因此心理的苦惱就很多。既沒體力勞動可做,大多數的人勞動很少,憂慮就很多。調治之道,便是身心平衡調和,時時觀照起心動念,調伏我們的心(該書頁80)。這也是佛陀說,心地調伏後,才能領納到快樂(A controlled mind is conducive to happ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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