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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奇幻故事書 走進林佑儒的跨界人生

文:李墨 照片提供:林佑儒

擔任教師的林佑儒,思索著如何讓孩子愛上閱讀的方法;作為一位兒童文學作家,閱讀教育是她書寫創作的重要動機;身為兩個女兒的媽媽,她分享自己的閱讀體會,一同經歷孩子的成長。


對林佑儒而言,閱讀是享受,也有助於解決生活問題。  翻開《神祕圖書館偵探》,出現化身成蜻蜓與金龜子的神祕圖書館員,在圖書館內消磨夏日時光的小兄妹意外被捲入魔法書失竊風波,在魔法世界中與巫婆鬥智……


  這個奇幻故事的源頭來自於七零年代的光復糖廠,當時小小的林佑儒在糖廠閱覽室躲著炎夏豔陽,眼前等待她的,是走在閱讀路上的跨界人生。
 

直擊教學現場 透過閱讀了解孩子想法

  擁有近20 年教學經驗的林佑儒,第一個身分是老練的英文教師,同時也協助推動學校的閱讀活動。在閱讀活動過程中,小朋友的純真對於真實世界而言,往往更為銳利、而且毫不遮掩。她曾在讀書會中,帶著小朋友讀了「數學詩」,內文像是「紅色的落葉+橘色的落葉+金色的落葉+棕色的落葉=踩下去窸窣有聲的地上彩虹」,讓孩子仿作時,卻有四年級的小朋友寫出「一個男人+兩個女人=一個家庭主婦和一個狐狸精」。
 

  原來是這個小朋友親身經歷了家庭中的外遇風暴,林佑儒說,「閱讀不只是帶來樂趣,也讓我們更有機會認識到小朋友的思考方式,小朋友會將故事情節,投射到自己的經歷。」她也感嘆閱讀有階級存在,像是曾遇過六年級學生看著厚厚一本、虐心的言情小說,但同年齡卻有另一位社經背景較好的學生,讀的是描寫甘迺迪家族的歷史小說。林佑儒認為,身為老師,有責任影響學生,一本書對學生而言就是一扇大門。


林佑儒寫作的《神祕圖書館偵探》系列作品。(李墨攝)  閱讀推廣一直是教育部的重點項目,但小學老師工作繁重,甚至要身兼行政職,只能希望自己有三頭六臂完成一切任務。也因此,閱讀推廣往往化約為薄薄一張讀書心得單,似乎小朋友們交了許多心得單,就與培養閱讀習慣同義。林佑儒說,用閱讀了幾本書、交了幾張心得單來獎勵孩子,導致小朋友閱讀的出發點不是因為樂趣,讓她相當疑惑,「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林佑儒心目中推廣閱讀最好的方法,是每個老師都接受閱讀訓練,直接在班上帶領學生討論書本,這麼做才有可能讓小朋友的閱讀從量的多寡轉為質的深入。但她難過地說,「家長可能不閱讀,連有些老師都不閱讀,你是專業老師,不提升自己,要拿什麼來教小孩。」因此,林佑儒在對老師們演講時,希望傳達的是對閱讀的熱情,唯有老師自己熱衷於閱讀,才能讓閱讀的推動更為深化。
 

在光復糖廠長大 甜滋滋的童年時光

光復糖廠對於林佑儒而言,是甜滋滋、幸福的童年時光。

  時光倒轉到林佑儒的童年,她在花蓮光復糖廠長大,糖廠當時自成一個社區,有學校、活動中心、理髮廳、診所、網球場、早餐店、閱覽室,還有讓人無比懷念的日式澡堂,「洗完澡出去,抬頭可以看到北斗七星。」悠悠地望向童年,林佑儒笑說,「想起東部的高山,會起雞皮疙瘩,學校裡有大樹,小朋友會手牽手圍著大樹唱歌,很幸福。」


  糖廠社區中的閱覽室,是林佑儒閱讀的起點,小時候媽媽會去閱覽室借瓊瑤小說,媽媽跟她說「妳可以去借《國語日報》」,開啟了她對於閱讀這項活動的興趣。林佑儒說,「小時候很多時間、很無聊,我就坐在閱覽室,一頁一頁地看國語日報,尤其喜歡閱覽室中圖書的味道。」這也成了她日後創作《神秘圖書館偵探》系列的養分。


  林佑儒笑稱自己是貧民,除了《國語日報》,兒時看得不是都市小孩熱愛的《漢聲小百科》,而是國立編譯館的《中華兒童叢書》。小六時,因父親工作關係搬到玉井糖廠,那裡也有閱覽室,她愛上看報紙副刊,像是李昂的〈殺夫〉、鍾曉陽的〈停車暫借問〉,到了大學,她有了自己買書的習慣,從此家中的書越來越多,終於有了自己的小小圖書館。
 

鍾情寫作 為了學生與內在的自我

林佑儒的作品廣受小朋友歡迎。

  小時候喜歡在閱覽室躲避東部的豔陽,長大投入教職,林佑儒還有第二個身分:兒童文學作家。大約15 年前開始寫作,她曾得過九歌少兒文學獎、吳濁流文藝獎、南瀛文學獎等獎項,由於作品取自校園生活,像是《草莓心事》、《廁所幫偵探》、《神秘圖書館偵探》等系列廣受教師、小朋友歡迎。


  教育是林佑儒創作的重要動機,像是《草莓心事》,就源自於她在學校教高年級小朋友時,有一次看到一個小女生和班上小男生上課時偷偷寫交換日記。小女生在日記中寫著,「我看到你在看別的女生。」小男生則緊張地回說,「沒有!她只是朋友,我只愛妳。」小女生回,「我看了一本愛情小說,裡面的男生會為了女生不要工作,這樣的愛,你給的起嗎?」


林佑儒到學校與小朋友分享閱讀樂趣。  林佑儒看到這段內容相當驚訝,後來才發現,這些說法來自於他們閱讀的《俏佳人》系列,小小一本20 元,菜市場、夜市都能買到。這件事讓她反思,「如果我不好好寫一本小學生可以看的情感教育故事,小朋友就會看著這類書長大。」


  除了為學生而寫,林佑儒也為了從小讀兒童文學、得到快樂體驗的內在自我而寫。談起奇幻系列作品,她說,「在書寫奇幻作品時,想像的過程對我來講是種樂趣,這就是閱讀奇幻故事的好處。」生活場景成了林佑儒的靈感來源,像是進到圖書館,她就會想像一個什麼書都有,還有各種特殊能力的神奇圖書館。她認為,「閱讀奇幻故事帶給人的快感,來自於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限制。」
 

受到村上春樹啟發 體會身為作家的決心

家中的小小圖書館,是林佑儒生活的重心。

  閱讀是林佑儒創作的養分泉源,更是最愛的生活享受,問起最愛的一本書,她兩眼猶如閃耀著光芒,笑說,「不能說很多本嗎?對很多書都有感情啊。」林佑儒認為,若從寫作的角度來看,影響她最大的是日本知名作家村上春樹。林佑儒分析,第一是村上春樹的寫作技法,像是在《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中對於圖書館的描寫,便深深吸引著她。其次,是村上春樹在26 歲時開始寫作,而林佑儒則是在26 歲時開始讀他的作品,這激勵她「雖然起點較晚,但想要寫,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試試看。」


  最後,則是村上春樹的決心,在撰寫《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時,村上春樹斷然戒菸,並開始跑步。林佑儒受到激勵,寫《神秘圖書館偵探》系列時也開始運動,她說,「一方面是為了生小孩,一方面是鍛鍊寫作的思考能力。」像是再次對自己喊話,林佑儒說,「你的文筆再好,沒有作品就沒的談,這是我對寫作的覺悟。」


  除了村上春樹的作品外,林佑儒偏好奇幻、偵探類的著作,像是小野不由美的《十二國記》,內容中對怪物的形塑源自於中國經典《山海經》,讓她深深著迷,夢枕獏的《陰陽師》中對人物的描寫以及場景的刻畫,在她心中則猶如一幅幅美麗的畫。至於心目中奉為神級的作家,林佑儒首推義大利的伊塔羅‧ 卡爾維諾,在《看不見的城市》中忽必烈與馬可波羅對話,談著城市的記憶、死亡與慾望,美得讓人心碎。
 

為人母 不奇幻卻真實的幸福

  採訪當天,咖啡店外是赤燄燄的臺南豔陽,林佑儒受訪後的下一個行程,是去接6 歲與3 歲的兩個寶貝女兒。這也是她第三個,或許也是最重要的一個身分,一家四口中的媽媽角色。
 

  身為老師,林佑儒相當注重女兒的教育,身為作家,她更清楚閱讀對孩子的良性影響,或是更直接地說,閱讀讓孩子能夠面對殘酷的教育階層化現象,跳脫生活環境的限制。林佑儒認為,閱讀是樂趣,也是技能,可以讓孩子在體制內有更多的選擇。說起家中的藏書,她笑稱是又多又亂,有放在櫃子裡的書,也特別做了一大面書牆,裡面除了自己與先生的書,也有大量的、專屬小朋友的書。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在《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中對於圖書館的描寫,深深吸引林佑儒。(李墨攝)  談起孩子,林佑儒滿是笑意,她說,「我們家每一層樓都有書,我的小孩隨時都會拿一本,叫媽媽說給她聽。」與筆下靈動的奇幻世界不同,抱著孩子,與孩子一起念書,對林佑儒而言是沉甸甸地、真實的幸福。她也體悟,「說故事重要的不是技巧,是你想不想跟小孩互動。」


  當然,為人母有極其辛苦的一面,林佑儒也不諱言,「我生小孩之後有發現一件事,一個媽媽會為了家庭犧牲掉很多自我,我當了媽媽後有深切體認,現在連暢讀一本書的時間都非常少。」她笑說,「我會趁寒暑假、空堂要求自己寫作、構思,這是維持自我存在的方式。」雖然外人看來辛苦,但林佑儒說,能經歷孩子的成長,與孩子分享自己的閱讀體會,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是很有趣的。
 

橫跨多重身分 慶幸自己愛上閱讀

  在林佑儒的作品中,奇幻與現實交錯,在人生中,則是各種身分交疊。她說自己聽過最棒的讚美,是一位小學校長跟她說,「讀妳的作品,妳真不像是個小學老師。」林佑儒說,自己不是傳統師培體制出來的,也不希望成為一個有刻板模式的人。


與寶貝女兒合照,身為人母是林佑儒最真實的幸福。  林佑儒希望自己可以影響學生,但常想「我憑什麼影響他們,只因為我是個大人嗎?我希望是因為我的生活閱歷豐富,所以帶給學生好的東西。」她分享曾讀過的一句話,「當你在小孩還不會閱讀時,跟他說故事,是讓他當一個實習的讀者。」


  秉持著「有閱讀的大人,才有閱讀的小孩」此一信念,林佑儒與孩子分享閱讀樂趣,至於對她本身而言,「閱讀讓我突破生活限制,也幫助我解決生活問題。」林佑儒引用吳念真的說法,「很高興有閱讀習慣,讓我度過很多生命中無聊的時光。」

 

附加檔案: PDF檔.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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