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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士瑩對世界保持好奇 從旅行中認識自己

文:李墨 照片提供:褚士瑩提供

 

褚士瑩認為,「真心對世界保持好奇」是很重要的。

擁有「旅行魂」的褚士瑩,對世界保有像孩子般的好奇心,他不斷探究、反思,在旅行中找到了自己。


  到處旅行、國外工作、出書演講,這樣的人生對許多人來說非常「潮」,但對於褚士瑩而言,他不是追求離經叛道,只是誠實地做自己。身為作家、國際非政府組織工作者,哲學思考教育推動者、旅行家,褚士瑩可說是現在當紅的斜槓大人,然而無數炫目人生風景的背後,一句「真心對世界保持好奇」,是他對生活最深刻的告白。
 

旅行意義的變遷

國際觀指的是能夠從別人的角度來看待世界,而不單單是去過多少國家、學會多少語言。

  一切先從旅行開始吧!時間暫時回到20 世紀初的法國,人類學家李維史陀(Claude Levi-Strauss)在《憂鬱的熱帶》中談到,當時人很少旅行,而當時的巴黎,只有在黯淡的小戲院中,人們在昏黃的燈炮下分享旅行見聞,演講者講述他寶貴的記憶,「在半黑暗中說話的時候,他可以感覺到,那些記憶一件一件離他而去,一件一件掉落......」
 

  拉回現代,旅行已是稀鬆平常,褚士瑩從自己的經驗看待旅行意義的變遷,他說,古時候的旅行不是為了「探索」世界、就是想要「征服」世界,或是逃避難堪的「現實」,至於現代,雖然仍有轉山的謝旺霖或是無國界醫師們,但旅行出現意義上的變遷,大體上從「個人痛苦」轉移到「大眾享樂」。


  廉航機票成了上班族討論話題,部落客的東京、雅典、首爾吃住玩圖文無限量產,旅行是苦悶現代人的壓力出口,印證了褚士瑩對當代旅行的觀點。那麼對他而言,旅行又代表什麼呢?褚士瑩曾在著作中提到自己擁有「旅行魂」,旅行能夠學會不在意他人、世俗的眼光,學會勇於判斷,他說,「覺得自己知道得太少的話,去旅行吧。」
 

不是去過很多地方 就叫做有「國際觀」

  在臺灣,旅行似乎與所謂的國際觀或多元文化素養之間,有著曖昧不明的等式關係,但是常常出國、學會多國語言,就叫做有國際觀、多元文化嗎?褚士瑩不這麼認為。他說,國際觀指的應該是能夠從別人的角度來看待世界。
 

  褚士瑩用法文、馬來語和印尼語舉例,法文的文法注重和諧,「對法國人來說,當一個句子一團混亂,代表這個世界一團混亂。」從這個角度來看,便能理解為什麼他的法國同事,「沒有辦法接受每個人只做自己份內的事,不要管別人的事,他們必須先對整體做全面的了解之後,再衡量自己在這個整體裡,需要扮演的適當角色。」
 

褚士瑩與眾不同的生涯來自於討厭競爭,這讓他更關注困頓之人。

  至於馬來語和印尼語,可以任意將單字做組合,沒有定冠詞或不定冠詞之分,單數複數都是同一個字,動詞也沒有過去式、現在式、未來式的區分,他認為,從這反映出來的世界觀中,「自然不會去刻意區分人我,也不認為對事物做精細的區別是必要的。」
 

  理解他人如何看待世界,也提供自己消除偏見的武器,褚士瑩強調,如果一個法國人把馬來語、印尼語的世界觀「理解成『頭腦單純』、『不知遠近親疏、輕重緩急』,那麼就是一種傲慢與偏見。」
 

與眾不同的生涯 來自討厭競爭

好奇心能夠讓人對世界保持熱情。

  旅行、反思是一條漫漫長路,褚士瑩在路途中拾得屬於自己的觀點。從過往的學習歷程來看,他高中念了前三志願,大學去了埃及念新聞,對於自己思考脈絡的養成,他簡單一句,「我討厭競爭。」
 

  褚士瑩反思自己的性格,發現自己討厭比賽所帶有的必然結果:「輸贏」,由於常常嘗到失敗滋味,他更能理解失敗者的痛苦,也因此格外關注遭遇困頓的人,像是在著作《i 世代處事贏家》、《我,故意跑輸》探究輸贏的概念,或是進入國際非政府組織,以及進行哲學諮商,都讓他能在輸贏的無盡輪迴中,有機會協助受困者看到輸贏的本質。
 

  褚士瑩反思,社會為了運作的簡便,常常有意將我們放進「競爭」和「輸贏」的機制,無論在家庭、學校或社會,追求的是往上攀登,「單純的『活著』似乎不被認為是一件美好、或值得追求的事。」他說,自己從很早的時候就努力掙脫輸贏桎梏,從拒絕贏過別人,最後連競技場都不想進去。褚士瑩這看似冷門的生涯選擇,對他而言並不驚世駭俗,只是反應出對競爭的厭惡。
 

除了做自己,我還能夠做誰呢?

褚士瑩的著作相當受到讀者歡迎。

  社會的競爭機制完美到有些絕望,選擇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甚至只是擁有與眾不同的想法,對於許多人來說都需要莫大的勇氣,但褚士瑩說,跟別人不一樣,做自己對他而言是理所當然的事。


  褚士瑩以「旅鼠效應(Lemmings Effect)」說明從眾的危險,每三、四年,由於數量劇增,旅鼠便會進行一次集體大遷移。在遷移的過程中,有時候前導的旅鼠「導航系統」產生故障,明明眼前是一片不可能通過的海,領頭的旅鼠卻誤以為是一條小河,帶著大家往海裡跳。跟隨者就算意識到這是個錯誤判斷,也寧可抱著疑惑繼續跟隨時,造成的實際結果,就是集體自殺。
 

  旅鼠的故事,有著死亡的悲慘結局,不傾聽自己的聲音,何嘗不也是扼殺生命的種種可能,褚士瑩回到簡單的邏輯思考,「我本來就是自己,不做自己,卻去做別人,不是一件荒謬、違反理性的選擇嗎?」對於許多人的從眾選擇,甚至害怕傾聽自己,他感嘆,「如果做自己就是一種叛逆,那就當我是叛逆吧!」
 

做自己的前提 是對本質的思考

  做自己不代表恣意妄為,更可怕的陷阱在於,以為在做自己,但其實被未經思索的想法牽引,2000 多年前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讓德爾菲(Delphi)神壇上的「認識你自己」,成為哲學史上的經典命題,褚士瑩同樣將對本質的思考,作為人生的重要功課。
 

褚士瑩感嘆,「如果做自己就是一種叛逆,那就當我是叛逆吧!」

  至於什麼是對本質的思考,褚士瑩說,曾有位高中生問他,「在你寫的《比打工度假更重要的11 件事》這本書裡,你提到有兩個朋友出國,其中一個毅然決然把積蓄都拿去舊金山留學,結果因為沒有想清楚一些事,比如為什麼出國、錢的來源、出國後的打算……結果出國並沒有為他人生加分。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想好那些問題後,出國就會讓人生加值呢?破釜沉舟的決心為什麼不是關鍵?」


  褚士瑩回答,「如果這是你非常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那麼你可以採用理性的方式,試著幫助你自己回答問題。」那位高中生得到了鼓勵,說出自己的答案,「我認為是因為想清楚了那些問題後,可以避免隨波逐流,真正了解自己想要的,也是考慮現實的問題,這樣即使失敗收場,也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那位高中生喜歡自己的答案,也因為自己能想出答案而得到自信,褚士瑩則進一步用心理諮商的「外化(Externalization)」技術,協助高中生抽離自己的角度、思考自己的行為。經過這樣的對話,褚士瑩說他自己的答案是什麼,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探究本質、認識自己可能是痛苦的,蘇格拉底甚至為此而死。在採訪過程中,褚士瑩也不斷反問記者,為什麼想問這些問題,這些問題是否真的重要,這樣的問答具有相當大的張力,迫使人思考、認識自己的動機與感受,剖析自己的過程不全然舒服,但得到的答案卻異常踏實。
 

建構龐大知識量的秘密:好奇心

褚士瑩對凡事都保有好奇心,世界成了無盡的知識庫。

  人是經驗的動物,除了往內在探尋,也要向世界取徑。褚士瑩在訪談過程中,引用相當多不同學科的知識,像是哲學、心理學,對於文化、語言也有所探究,如何建構這龐大的知識量,他說,關鍵在於好奇心。
 

  褚士瑩說,他一直提醒自己要有像孩子一樣的好奇心,「所有的事情都像是第一次接觸,遇見每個人都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期一會,真心對世界保持好奇,不預設立場。」對教育有興趣的他也認為,孩子與生俱來就有強烈的好奇心。因此,教育的第一要務就是保有對世界的好奇。


  從腦神經科學的角度來看,學習發生在大腦神經元的突觸,若神經元受到刺激,鄰近神經元也會被活化。褚士瑩則認為,在孩子學習過程中,好奇心是最重要的動力,愈好奇就愈想學習,父母和老師可以設法刺激孩子思考。他也強調,學習是一輩子的事,不應該限縮在正規教育期限之中。


  做自己需要先認識自己,認識自己需要對人和世界的基本理解,人永遠是相對於自己的陌生人,好奇心則讓人直至生命的盡頭,都能保有對知識、對自己的熱情。
 

旅行、哲學、教育 匯流成近來關懷

如何獲得知識,褚士瑩認為好奇心是關鍵。

  攤開到目前為止的生命履歷,褚士瑩可說是活得精采,藉旅行看到世界、從哲學看到自己,而他最近的關懷放在教育。


  褚士瑩說,他最近在思考著,要用什麼媒介推動思考教育,可能是兒童哲學繪本,或是英語教材,協助孩子能在生活中思考本質,「像是人為什麼會活在世界上?我應該孝順嗎?為什麼有的老師上課前要我們起立敬禮?課本要不要帶回家,應該要問大人嗎?」


  這些問題在許多人眼中,可能太抽象,甚至對工作、賺錢沒有幫助,但在生活的無限片段中,時時刻刻認識其中的自己,才有可能「做自己」,獨特這個詞在生活中,也才具有最真實的意義。
 

附加檔案: PDF格式.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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