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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的另類思考

文:游淑靜(行政院文建會第二處第一科科長)

【摘要】

  現代圖書館已由最早的借書服務,延伸發展到資訊、學術及推廣的功能,從靜態到動態,從點到線、到面,從國內到國外,現代圖書館已成為跨國的知識巨人;但今日政府經費拮据,鑑於瑞典圖書館讀者借書付費的觀念,我們是否也有可參考之處,並從借書率的統計數據中,去評析買書、借書、讀書的三角關係,從而拓展國人消費行為及社會科學的研究領域,應是值得思考的方向。

關鍵詞:圖書館、讀書風氣

一、前言

  現代圖書館已隨著社會進步而日益普遍,從最早國家圖書館的設置,到省縣市層級圖書館,延伸至鄉鎮市的轄區,再加上許多私人圖書館的建置,整個綿密的圖書館網絡,就像蜘蛛網般,錯綜複雜地交織於全國行政區域圖中;這些圖書館也好比老幹新枝,主幹是國家級圖書館,省縣市層級是旁枝,鄉鎮層級是萬千葉片,私人圖書館則如偶然間開出的花朵,點綴在這些早已盤根錯節的大樹上,這些成千上萬大大小小的圖書館,不斷扮演著提供資訊及知識的角色,在今日強調終生學習的現代社會,圖書館已成為民眾實現自我學習最重要的堡壘之一。

  現今的圖書館,除了最早的借書服務外,早已延伸發展到資訊、學術及推廣的功能,譬如研討會、座談會、人才培訓、募書換書、輔導成立讀書會、圖書業務國際交流等等,早已納入業務規劃,從靜態到動態,從點到線、到面,從國內到國外,現代的圖書館經營,早已跨出圖書館的地緣,加上網路資訊的發達,圖書館已成為跨國的知識巨人,然而面對台灣的社會現況,圖書館還有沒有什麼角落沒有觸及,是還可以著力的?

二、瑞典的圖書館經驗

  民國八十四年十月因一個偶然的考察機會,得有機會與一些作家學者赴瑞典考察訪問,當我們造訪瑞典作家協會時,我對該協會能擁有一棟古色古香、花木扶疏的二層樓建築作為社址一事,是既羨慕又感慨,深深不解其經費從哪裡來?經仔細詢問:原來瑞典的國立圖書館每年編列預算,凡讀者每借閱一本書,圖書館就支付該書作者版權使用費瑞幣一克郎﹙約折合台幣四元﹚,這些錢作家通常都不支領,而將這些版稅捐給協會,加上協會時常為作家處理各種出版合約及辦理文藝活動,因此就財源廣進,得以正常運作。

  我不是圖書館學出身,也沒有在圖書館的實務工作經驗,因此我是斗膽在此提出另類思考,瑞典的經驗有沒有值得台灣借鏡之處?台灣地小人稠,雖有兩千多萬人,但讀書人口並不多,一般書籍﹙一些特殊暢銷書除外﹚,初版多在兩三、千冊之譜,近年來文學書籍情況更慘,初版多不超過一千冊。因此,台灣很少有作家﹙尤其是文學作家﹚是專職全職,寫作只是他們的副業。

  在這種困境下,如果圖書館的借書服務,也能像瑞典一樣,每借出一本書,就給作者五元﹙或三元、四元均可﹚作為閱讀版稅,則一年下來經費亦甚可觀,這些錢可有下列用途:
 (一)給作者:這些錢可配合會計年度,年底決算後交給作家,以增加作家版稅收入。
 (二)留供圖書館運用:目前圖書館普遍經費不足,即便國家圖書館亦然,因此這些借書版稅若能留供圖書館做各種推廣運用,亦不無助益。
 (三)捐給作家協會:目前國內各種文藝作家協會甚多,但普遍經費無著,這些錢若捐給作家所屬之協會,供推廣會務運用,亦不失為美事一樁。

  不過,現今國家財政困難,圖書館在爭取每年正常營運預算時,已費盡唇舌,困難重重,今天若要增加預算,要付借書版稅給作家們,這似乎可以預見:其結果是「不可能」。如果不可能由政府編列預算來支付版稅,那麼有沒有可能推廣消費者付費觀念,讓借書者自行負擔呢?以目前國人消費行為來看,多數人花錢如流水,名牌購買動輒千金,面不改色,借一本書區區新台幣五元,又何足掛齒?現在一個五元錢幣掉在地上,都引不起路人撿起來的興趣,所以這個借書者付費方式應不會對民眾造成太大負擔。

  從執行面來說,目前圖書館借書服務,多半已電腦化,讀者及書籍資料均輸入電腦,按幾下鍵盤,借書手續即可完成,所以只要在借書服務時,繳交五元﹙暫定﹚版稅,大致說來應不會增加太多圖書館員工作負擔,甚至如果因增加工作量,版稅的多少分之一可作為館員的誤餐費或加班費用。

三、書籍借閱率的統計

  國內各行業一向不重視各種數據統計,以圖書館而言,目前許多圖書館已採用電腦辦理借書手續,各圖書館多半對該館每一本書的借閱次數有基本數據資料,但是卻還沒有全國性的數據統計,包括每一本書的全國借閱次數、各種圖書種類的借閱率等等,如能有上述數據,則可據此素材,做相關統計分析及比較,進而成為社會科學、行為科學、甚至經濟行為的研究基礎。

  有識之士如認為這項工作有意義,當然應該由國家圖書館來承擔,它是圖書館界的主幹、龍頭,自是當仁不讓。然而這種統計執行時,有值得商榷之點,必須注意。目前各級圖書館因經費不足,很多書籍都無法購買,因此圖書館沒有館藏的書,自然也沒有借書統計資料,甚至很多圖書館會順著暢銷排行榜趨勢,以有限經費去購買熱門暢銷書,而真正的好書反有遺珠之憾,因此,在計算個別書目的借閱率時,可能要站在立足點基準的平等去統計,即每本書是以全國加總借書次數除以全國館藏數,以其商數來作評比,而不是以全國借書加總次數逕分高低(如A書,全國公私立圖書館總計有七十本藏書量,八十六年全國借書總次數為二一○次,其商為三;B書,全國公私立圖書館總計有一百本藏書量,八十六年全國借書總次數為一五○次,其商為一點五,則A書高於B書)。

四、買書、讀書、借書的三角迷思

  今(八十七)年四月二十日報載: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統計,一九九五年全世界最愛買書的國民前三名分別是:挪威、德國、比利時。以亞洲而言,前三名分別是:新加坡、日本、韓國。台灣在全世界排名第十六,在亞洲排名第四,平均每人每年買書花費約三十一美元。

  面對這種數據,行政院主計處、新聞局、文建會等單位都一頭霧水,不知聯合國根據何種資料做出這種分析。本文限於篇幅,不擬將主題岔開到這個問題的探討,但這篇報導卻透露出幾個有趣且值得探討的問題:

 (一)瑞典是公認推動讀書風氣極成功的國家,依據一九九○年之統計,在約六百萬成人人口中,有二百九十萬人參加讀書會,總計全國有三十二萬五千個讀書會在運作。以如此高的讀書人口比例,瑞典買書花費竟然未列在前十六名之內,比台灣還低。雖然這兩項數字統計年相差五年,無法做正確判斷,但熟悉國內出版讀書生態者不免懷疑:我們真的比瑞典人還喜歡買書嗎?

 (二)買書、讀書及借書之間,到底存在何種關係?眾所皆知,許多人買書只是滿足典藏癖,他們是不看書的。至於愛看書的人,或許常向親友或圖書館借書,他們的購書量並不多,因此,買書、讀書及借書之間,似乎已構成一種三角習題,在面對讀者群不確定的情境下,這似乎成了一種迷思,至今無人可解。

  我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乃因為多年來,無論是新聞局、教育部、圖書館系統、縣市文化中心,私人民間社團或讀書會等,都極力在推動讀書風氣,八十五年十月起,文建會更投入書香工作的行列,以全方位的設計,辦理讀書會領導人培訓、故事媽媽培訓、讀書經驗巡迴演講座談、製作廣播電視節目、出版相關資訊書刊、讀書會博覽會、文學網路設計,及世界書香日等相關推廣活動,而這麼多人力財力資源的投注,究竟國人在閱讀行為的質與量上,有沒有提升?若要做這種評估指標,是需要許多數據資料做基礎的,否則建構出來的研究結果,將因地基不穩而不堪一擊。

五、結語

  當然出版社、及讀書會成員都知道,推動讀書會未必能增加國人買書量,也未必能馬上將國人的消費行為,由娛樂傾向提升到知識傾向,但適時做一種階段性績效評估,建立一種學術研究,供政府各部門政策參考,相信只要不是捨本逐末,大玩數字遊戲或魔術,總是有益無害的,讀者諸君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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