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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的溝通 讓美夢成真

文:吳可久 照片提供:吳可久

空間中有變化的區域如「挑空」最容易反映設計需求與空間方案中的落差及衝突,圖為台大圖書館的挑空。  以下故事純為虛構,主要說明圖書館建築設計過程中業主—(圖書館員)與設計專業—(建築師)雙方因知識背景、關心、企圖之差異,而可能引起之種種互動行為。希望不同專業間的溝通,能體會彼此之間掌握資訊不對稱的現象,能有更佳的溝通行為。

理想與現實

  小書是一個快樂的圖書館員,她的主管告訴她,即將有一筆經費可以用來改善圖書館空間,而且可以找設計師來幫她設計,小書真是又高興又惶恐,心想她大學時所學的並非建築,雖然好朋友娟娟喜歡畫畫,後來還做室內設計,但從與娟娟聊天中,她還是不知道她下面該做什麼事,還是先管好書籍吧。

  知道了以後要「蓋」圖書館,小書對於相關書籍特別留心,看見裝潢雜誌上面美美的圖片,心中想以後的工作空間也會這樣,小書不禁擔心究竟有多少預算可以實現她的美夢?好不容易預算終於下來,小書的主管召開內部會議,並指派熱心的小書負責。一時之間,每個同事都找小書說明,自己心中理想的圖書館模樣。說了半天,差異還蠻大的,小書只好一一記錄 留待建築師來想辦法。

溝通是一種互動學習的過程,講解空間常需要藉由圖片來界定資訊內涵  也不知道是如何選到這個建築師的?反正徵選設計方案開會時只有主管參與,種種招標過程,也是營繕組來辦理。還是辦工程的阿中好意,曾私下要她提供「設計需求書」 ,也給了其他單位的樣本供參考。也不知道幹什麼用,反正把所有知道的湊起來,就當填充題填答案吧!有些答案很好寫,如本館現有書籍數量;有些可就難多了,什麼是本館未來的資訊服務形態,還真難以啟筆。湊了一本,就上網了,也不曉得建築師看得懂不懂。

  今天是建築師得標後對圖書館員們的第一次簡報。這個建築師看起來蠻有經驗的,旁邊留馬尾的年輕設計師—小建看起來也有蠻有趣的。簡報時,小書很認真的作了筆記,雖然還是對什麼是「模矩」不太清楚,但是看到建築師平穩的回答各項問題,她相信建築師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建築師最後說明,以後會由那位年輕的設計師來協助設計,希望館方這邊也有人負責連絡,小書當然被主管指定為聯絡「窗口」。

尊重專業 相互學習

大陸首都圖書館的數位影牆觀賞前,座椅隨意置放,人與資訊的互動模式可不可以有新的想法能被建築師開發出來,還是館員能指導?  小建跟建築師一起來,他先報告根據上次會議結論所做的平面修正,小書看不太懂平面、剖面。但是小書認為對於圖書館重視館員管理、讀者使用、書籍保存這些概念,小建總該了解吧!然而在詳細討論的過程中,小書發現小建不在乎「丟書」這件事情,對於「排架」也沒有想法,更別談「尋路」與「線上檢索」。好像設計時,他只要留出一塊空間擺上書架,剩下的就是小書的事了。問題是,小書覺得為了管理方便,希望能時時看到讀者的行為,沒想到小建卻認為讀者應該有私密性,而將書架隔到閱覽席與管理櫃檯之間。看不到讀者,那如何服務讀者呢?小書雖然有疑問,但還是靜下心,聽聽小建如何說,她覺得接受專業意見、相互學習也不錯。

風格的創造

  另一個是照明問題,小書以前看書上說燈管方向要與書架排向垂直,方便照明無死角。小書在平面圖上看不到燈具,小建說他會回去反應給水電技師。小書順便問他,如果閱覽桌上裝桌燈,天花板上燈具會不會太亮?小建答不上來,他說空間氣氛會比較好,有層次感。看起來小建在意的是空間與美感,小書真想問小建 -「溫馨」的圖書館是如何塑造的?哪一種燈具比較能夠有「書香」的氛圍,畢竟小書在意的是給讀者一個有「人文」氣息、靜心念書的學習空間。

  小建聽到小書的問題,感到事情「大條」了。從前在學校學的是「形式從屬機能」(Form follows Function),只要搞清楚機能,把各空間按動線排一排,型式就會呈現出來。反正硬邦邦的水泥盒子蓋起來,家具填一填,就好了。一個空間用個十年八年,家具哪能不變動調整了。重要的是活載重要 650公斤/平方公尺,樑柱要比一般公寓卡勇一些;另外建築立面要有變化、有創意,要有「風格」,要讓人看出是事務所的「出品」。

挑空的拉鋸

圖片  小建回憶當初參加競圖,看設計條件書主要著重在空間的「大小」,雖然也有看到各單位之職掌,但對於單位間如此複雜的有機互動關係,又要考慮館員與讀者之互動,實在超出小建能理解的範圍。除非有館員能完整的講解管理哲學、相對應配合管理制度、管理組織及功能、相對應的管理策略、讀者服務水準設定、讀者行為分析與模式等等,相對應此圖書館的諸般課題。否則在欠缺對圖書館的了解下,小建只好專注於空間美感的競賽,而選擇能展現自己特色及優點的競圖策略,來贏取競圖。但對於真正解決圖書館員的管理與機能問題,只有留待競得圖後,再與館員詳細調整設計內涵,可真沒想到圖書館這麼難了解。

  小建記得上次簡報對小書講解了一堆自己的「設計理念」,包括「傳輸服務流暢」、「流動的空間」、「光影效果」都是說明了圖書館內部空間的安排,現在想想,要說把這些跟「人文」掛上勾,還真有一點困難。對了,用「挑空」來試試看小書對空間的感覺。照理說 ,樓層高度的變化所造成空間開闊感、視線來回穿透所造成活潑與交融,小書應該能體會吧!然而小書盯著平面圖就是想像不出挑空的地方是什麼模樣,小建想下一次要帶一些圖片來說明挑空的感覺,沒想到小書已經說「圖書館夠小了,挑空的地方沒辦法擺書,而且『挑空』處阻斷了運書車的路徑,造成要多繞路來上架,很不方便。」

說明讀者有自己的空間使用方式,閱覽私密性常被讀者所關注  小建花了不少心思,找了不少圖片給小書參考,來確認小書喜歡哪一類型的挑空。在講解圖片與平面關係時,小建覺得雙方在互相學習。對於挑空,雖然有些不確定的感覺,但小書還是接受了小建的建議。雙方對於平面討論得非常詳細,小建的筆記本上寫滿了小書對於圖書館的種種想法,包括家具位置的修改、活動書車的安置、書架標示牌大小等等想法。

  小建回到事務所,並將修改內容擇要告訴建築師,其中有一部分是要水電技師及空調設計人員配合修正的,因此要另行開會,小建回頭專心修改建築部分。然而建築師太忙了,他想等到小建的建築圖確認後當做底圖,再一次通知水電空調設計人員配合辦理。

專業人士的努力

  發包圖就在事務所各方專業人士努力中完成了。小建請小書確認圖面內涵,小書卻發覺相當多過去討論的結果,並未被反應於圖面中。小建很難跟小書說明,有一些更改如家具要留待後續室內裝修標,另一些更改是發包後可由營造廠商配合修正;但有一些細微修正卻是水電技師漏改。而由於預算執行時效的壓力,需要在短期間內發包,使得部分圖面無法進一步修正。建築師允諾發包後另行修改,雖然還有些材質、顏色抉擇等課題,但在建築師說明顏色留待發包後決定,在尊重建築師想法下,小書還是同意發包圖了。

  上網招標公告,營造廠商開始投標,另一個新的故事開始了。

光的照度與光的感覺是兩個不同層次的設計指標,迪斯耐城堡照明有夢幻的感覺,但照度很低。營建資訊在營建流程中不停的被累加傳遞,如同洛夏磯市旁的運水道中水的運輸。從不熟悉的知識領域中找出特定的研判基準(如同高高的電塔聳立於崇山峻嶺中),以確定設計條件是很難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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