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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文學苑─浪漫不浪漫 平路攤開來談

文:張葆蘿 照片提供:聯合文學

  久未公開露面的作家平路8月初應聯合文學、聯經出版之邀,回台參加「又見女作家的生活與寫作」系列講座。平路時任香港光華新聞中心主任,近年多停留在香港,此刻正忙著籌備台灣月的活動,演講當天才千里迢迢趕回台灣,細談去年8月出版的新書《浪漫不浪漫》。平路說,她關心她筆下的女主人翁的痛、掙扎與出路,能否撥開迷霧人生,看見自己的成長,終而得到自由。

公務繁忙 掛記小說創作

《浪漫不浪漫》封面。  近幾年公務繁忙,時間零碎,平路多半書寫散文,《浪漫不浪漫》是近年作品的散文合集。在她心中仍然掛記著寫小說這件事情,此刻保持寫散文的步調,無非也是在為下一本小說做預備。對於《浪漫不浪漫》文章剛登出時曾經引起的一些小爭議,平路說「那是無妄之災」。

  當時她人在香港文化中心聽音樂會,科學家夫妻正好坐在前一排觀眾席的位置,中場休息時間好多民眾要求與這對夫妻合照簽名,當他們走出去的時候,眾人看著他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著「神」的目光,不分男女,眾人眼光流露出很多的羨慕,男性似乎在忌妒著科學家年紀這麼大了,還有此福分,女性則望羨翁帆手中的名牌包包。

  由於亞洲週刊邀請平路撰寫專欄,平路腦海一直浮現當晚這對夫妻光鮮亮麗外表之下所呈現的「意象」,所以她寫的是「眾人所看到的images」,這樣的形象是多麼的被羨慕,眾人的羨慕來自於所表現出來的「很可羨的形象」,而這樣的形象是非常符合傳統對於婚配的刻板印象,就是要所謂的「郎才女貌」,男性要有社會成就,女性要年輕貌美。

  平路想要說的主題是迷思。若將真實生活攤開來看,所有婚姻一樣平凡,一定會遇到現實的困難,這對伴侶因為身分特殊,或許可能會比眾人遭遇到更多的難題,她要說的是這樣的道理。而這篇文章惹惱了科學家,對方寫了一封信要求道歉,平路稍微有點不服氣,也寫文章告訴他們應該向作者道歉,因為做為一名讀者,他們並沒有了解到文章內的原意。

  平路表示,當科學家夫妻回到台灣時,她看到媒體所傳述的形象,真的有點失望。很多事情如正她所寫的,電視台追著年輕妻子好像是在追明星,所傳遞的還是有很多的豔羨。平路一直很想去探討,到底這個社會在羨慕什麼?或許她說破了一些真相,引起了一些小風波,也許社會其實還是非常媚俗,大家不願意看到太多真相,而這正是《浪漫不浪漫》一文中的寓意。

老少配 浪漫不浪漫?

作家平路在「又見女作家的生活與寫作」講座中暢談女人心事。  參與本次座談的中研院文哲所副研究員李奭學說,浮現在他腦海中的是平路另一本書《行道天涯》,他認為孫中山與宋慶齡應該比科學家夫妻更是鶴髮紅顏的組合。李奭學說,平路總能說出人們看不到的意涵來,在表面光鮮亮麗、和諧完美之中,看見人們看不見的地方。

  從男性沙文立場來看,莫不羨慕孫中山娶了貌美年輕的宋慶齡,兩人的結合浪漫到常人無法想像。可是平路所寫的背後可能才是真相,或許宋慶齡一時衝動,心儀孫中山的革命志業,可是這樣的婚姻也意味著宋慶齡的國母角色,是多麼沉重的負擔,宋慶齡是沒有自由的,當孫中山過世時,她無法如一般人仗著年輕還可以再嫁。

  李奭學認為平路其實不是在談浪漫的問題,而是人要如何活出責任心。這並非在暗指哪一對夫妻,而是不分男女,都要去思考「責任心」這個問題,若能思考的話,將來的結局應該可以更圓滿。李奭學對於傳統浪漫的老少配,尤其是郎才女貌的組合,在這樣的時代人們是否要繼續嚮往,他還是抱著一個大問號。

  平路形容自己大概有一種蠻勇,不知怎樣就寫了這樣的作品,去碰觸到傳統的禁忌,有些東西不能說,你居然說了,還說破了,就犯眾怒,讓大家不舒服。平路表示,她的心意一定不是只有如此,她不會那麼在乎被罵,因為這如同在解謎,企圖用文字去拼圖,多說出一些她認為的真相,如果能夠拼出實相(reality),對她而言,是非常愉快的。

  《行道天涯》費時多年才完成,平路表示,台灣為了迎接大陸觀光客,準備發行孫宋二人的結婚公仔,從這件事情很容易得知,社會多麼容易將浪漫當成商品來販售,所以說出真相是與商業背道而馳的,可是她不介意。在寫《行道天涯》時,她只能揣摩宋慶齡20多歲就嫁了老男人,30歲時丈夫死了,在婚姻中一定經歷過真實的煩憂,她多希望替類似這樣經歷的女性,想出一條出路來。

  平路花很多時間去追蹤宋慶齡的足跡,她真的感受到孫宋之間是有找到了出路,找到了真正的自由。不管老少配的婚姻如何,無論是否曾經經歷過浪漫悲苦,重點在婚姻中的當事人,他們是否找到了自己,找到了彼此共同的出路。

掙脫傳統束縛 作品中具寓意

雖然公務繁忙,但平路心中仍然掛記著寫小說這件事情,正為下一本小說做預備。  平路說,我希望筆下的主人翁能夠掙脫傳統束縛,捨棄對浪漫不切實際的嚮往,如何撥開迷霧,看見自己真正的成長,才是她真正關心的。而這樣的關心也包括她對自己的關心,既然活著,那要找到什麼,好讓自己活得更有意義,更能走出去。然,唯有解謎之後,才能得到更大的自由。

  平路表示,當我們還是小女孩、小男孩時,社會帶給了很多的束縛,我們被灌輸理想的婚配婚姻應該是如何,而因此陷入更大的困窘,被困在繭裡,要靠自己破繭而出,才能看到更廣闊自由的天空。在她筆下的女主人翁,平路說「有可能她們選擇了我,或是我選擇了她們,我不由自主地寫了她們,或許一定有這樣的寓意」。

  對平路來說,不管是宋慶齡、鄧麗君或翁帆,她們都只是一種象徵性的形影。最重要的是她如何與筆下的女主人翁彼此拉拔,她看到好多陷阱,很多讓人不自由的東西,如果能夠堅守「勇敢找出自由」的信念,讓女主人翁得到自由,也讓她的讀者更自由,這是平路的心願。

羨慕與實情之間的差距

照片。  針對郭台銘的梅開二度,平路觀察到有趣現象:所有媒體都用最浪漫的言詞來形容郭曾兩人的愛情是「真愛」。這讓她好像看到科學家夫妻的感覺,她認為郭曾的壓力一定比平凡夫妻還要加倍,這當中有很多壓力是不人道的,試想一舉一動從此失去自由,只要站在公開場合就如透明體般,兩人之間一定要格外的堅強,才能經得起考驗。

  問台灣女性是否羨慕曾馨瑩,一定很多人會說她嫁得很好,這是平路所好奇的。眾人明明知道這可能是禍福未卜的婚姻,卻對於平凡或更有機會成功的婚姻沒有這麼多的興趣。這也很像當年黛安娜王妃的世紀婚禮,全世界沒有一個人不羨慕的,但是羨慕與實情有很大的差距。

  平路認為查爾斯王子之所以喜歡潘蜜拉,是可以理解的。查爾斯是非常保守老派的人士,喜歡英國傳統建築,不喜歡現代科技,偏偏黛安娜的好友都是搖滾巨星,如此這般的差距是一開始就存在的,並不會因為外人的羨慕眼光而差距比較小,潘蜜拉雖然沒有黛安娜的丰采,但是她和查爾斯是同類型的人,所以外人的羨慕眼光往往是最可笑的,有些人會因為外人的眼光步入不幸福的境地,這是很可惜的。

  平路表示,在公眾眼中的浪漫或愛情,往往是最沒有機會。因為兩人的情感需要經過波折考驗,才知道能否日久天長。郭曾的關係存在太多人的想像,只要有個小問題就被放大觀看,除非兩人性格頑強、意念堅定,才有可能共度風波,要不然會比較辛苦。平路表示,無論如何這是兩人的私事,也不值得媒體花這麼多時間去追蹤,也無須羨慕。現在有很多女性都想去學跳舞,以為這樣可以與幸福的機會接近一點,而忽略要去看見光鮮亮麗背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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