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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阿德 用文字書寫人生

文:蔡蜜綺  照片提供:攝影╱劉德媛 圖片╱自在合作行、寶瓶文化、臉譜出版
流氓阿德
金曲歌王流氓阿德身兼歌手、主持人、詞曲創作者、製作人與小說家等多重角色,至今發行過5 張專輯及1 部長篇小說。熱愛閱讀的他,藉此探察、發掘更廣闊的世界;閱讀對他而言,是養分,更是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

 

  流氓阿德(以下簡稱阿德)以真摯厚實的嗓音打動人心,私底下的他,心思細膩卻不失風趣,還擁有天性不羈、恣意揮灑的自由靈魂,雖來到知天命之年,仍十足是個老男孩。


看書當娛樂 蓄積心靈能量

流氓阿德

  出生於金門的阿德,自小就養成了良好的閱讀習慣。彼時的金門仍是戰地,家裡沒有電視機,收音機也是違禁品,同學們的日常玩樂就是打彈珠、跳橡皮筋……但這些都引起不了阿德的興趣,當時他唯一的消遣便是看書。


  阿德回想,小時候家裡總是有很多書,連自己的床底下也塞了滿滿2 櫃書籍,包含了小說、月刊以及各式期刊,甚至還有老夫子漫畫。因此,儘管才小學年紀,阿德就讀完許多如《老人與海》等世界名著。朱西甯的著作也是他鍾愛的作品之一,其生動描寫軍旅與百姓生活的筆法,讓居住在戰地的他特別有感;雜誌則鍾情於專為青年學子編製的文學雜誌《幼獅文藝》。基本上,每一本書對他的啟發都很大,早慧的文學心靈也在這過程中悄悄萌芽。

 

多元閱讀 不框限於書籍

流氓阿德不僅以自身經驗創作許多膾炙人口的歌曲,還因緣際會編寫成小說。

  如今阿德身兼多職,素日工作忙碌的他,還看書嗎?當然看!但現在各種娛樂百花齊放,不比小時候的金門,追劇、看電影、看漫畫、聽音樂……也瓜分他很多時間。對此,阿德曾經懷著深深的罪惡感,內心無比焦慮。本業仍是歌手的他,最重要的工作便是創作歌曲,「歌曲都還沒寫出來,怎麼可以這樣一直沉迷於『休閒』?」


  後來他發現,其實那些「休閒」也全是「閱讀」,只不過媒介不同,不是只有看書才叫閱讀,透過圖畫、影音等途徑,也可以從中收穫許多體悟與感動,並帶來新的想法、新的見解,還能進一步孕育寫歌的靈感。於是,以往對於「休閒」的愧疚感才逐漸釋懷,反倒成了日常的「差事」。有時候歌寫不出來,卡在某個點上,他就會讓腦子放鬆,藉由「休閒」激盪火花,讓詞曲創作得以順利繼續。


  以歌曲〈給五十歲自己的備忘錄〉來說,阿德就是從戲劇中得到感悟。他發現,即使是一樣的題材,不同年齡層的導演也會拍出不一樣的東西,這使得他聯想到自己看待人生的得失與苦難時,也是如此; 30 歲時跟現在50 歲,心態不盡相同,想法也不一樣,他勉勵自己「絕對不要變成討厭的大人」,順道催生出這首膾炙人口的佳作。

 

洗鍊文字 譜寫動人詩篇

對於流氓阿德來說,安靜的地方就是最好的閱讀場所。

  撰寫歌詞的靈感來自於生活,那寫小說呢? 2003 年發行的《天使之城:阿使的孤單》是個美麗的意外。當時唱片公司推出企劃,欲以新專輯裡的10 首歌,也就是阿德的10 個故事,編寫成一本小說。但委託執行的寫手出國,不耐久候的阿德乾脆自己動筆,他在字裡行間注入最純摯的情感,讀者隨著他的文字時而欣喜、時而悲傷,腦中煉化的畫面揪人心弦。就在出書的那天,阿德有了「作家」的頭銜。


  小說出版後沒幾年,為照顧生病的母親,阿德回到了金門,這段時期的他沒寫歌、沒寫小說,但寫了非常多的散文,鬱悶的心情沒有出口,全部透過文字來記錄。他透露,目前正著手的第二部長篇小說,即以這些散文為基礎組合串聯,未來將以線性敘事的半紀錄式小說呈現。阿德透露,新書裡某個章節是他小時候與鄧麗君相遇的回憶。時逢中秋,鄧麗君來到金門勞軍,獻唱完畢後邀請觀眾登台同樂;由於從小歌喉出眾,大家便拱阿德上去,「當時我唱了〈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完後鄧麗君告訴我,『長大後一定要當歌星』,這句話影響了我的一生,也埋下了日後成為歌手的遠因。」


  關於創作,阿德以自身經驗分享,他認為,寫小說、寫歌都是創作,只是字多字少的差別,歌曲可能要在百字內說完一件事或一個故事,而小說則可以花很多篇幅去創造一個世界。「寫小說讓我感覺有點像上帝,能夠創造出自己的小宇宙。」再怎麼天馬行空、不合理的內容,俱是創作者的自由,無法完成的夢想或渴望,都可在筆下一償宿願。

 

沉浸書海 用心感受再創作

對於流氓阿德來說,安靜的地方就是最好的閱讀場所。  至於閱讀,則如同一個窗口,可以窺看作者腦海中的世界,並探索生活無法接觸的事物,所以阿德喜歡把閱讀當作充實自我、探究世界的渠道,為自己開拓更寬廣的視野。「我的歌曲很多背景故事是引用自己的親身經歷,但一個人的生活體驗終究有限,用過的元素也無法重複再用,於是寫別人的故事成為不錯的解決方法。」事實上,阿德以前的「休閒」,也算是透過別人的生活經驗,再把它轉換成創作。近期他就看了幾本想要推薦給周遭朋友的好書,像是尚玉婷的詩集《你忘了一件事》,文筆不賣弄、不矯情,每個字都能打到心裡;還有高妍的漫畫《綠之歌》,筆觸淡雅細膩,情感氛圍引人共鳴,均值得一看。


  對阿德來說,閱讀需要安靜,所以他的首選就是圖書館,沒有音樂及人聲干擾,可免於分心。以前他常買書,但每每這本才讀到一半就又買新的,弄得家裡到處是書,「因為書是自己的,沒有看書時間的壓力,所以也就永遠看不完」;現在他改去圖書館借書,「館內的書往往比書店還多,選擇的項目也更多樣,再加上有歸還的壓力,就會提醒我要趕緊閱讀。」每個月到圖書館借4 本書,一星期看完1 本,是阿德給自己設定的功課。他笑說,「閱讀要適量,也不能太逼迫自己,因為還要追劇。」有時真的很忙,沒時間看書時,圖書館還能延展借書時間。而且借來的書,經常發現「學長」留的東西,例如在書裡夾張紙條,寫點批註什麼的,讀之甚是有趣。


《綠之歌》  阿德勉勵讀者,閱讀可隨時記錄自己的所思所想,「錄音也是很好的做法」,即使只有一句話、幾個字也好,有朝一日翻出來,或許就成為了創作的重要拼圖。

 

 

附加檔案: PDF檔.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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