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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美博物館 一座收藏美好的所在

文:蘇士雅 照片提供:蘇士雅
今年元旦起正式營運的奇美博物館,每天遊客如織,它從建築外觀開始就令人讚嘆不已,這個讓國人得以親近文明之奇與世界之美的博物館,為何能如此吸睛,背後的故事值得探索。


  太陽體系中體積最大的木星公轉週期是12 年,奇美博物館從規劃到開館也用了12年的時間,因為參與這項浩大的工程;對於建築師蔡宜璋而言,漫長的12 年就像是修行的過程;他從中領悟了建築師不應該只是做一棟自己想表達的作品,而是在於完成之後是否被使用者喜愛。


展現待客誠意的視野與動線

奇美博物館取得法國凡爾賽宮授權,依照凡爾賽宮花園內的《阿波羅噴泉》在奇美博物館園區打造一座等比例的水池。  臺南都會公園一開始就以人文藝術作為規劃方向,因此從66 公頃總面積中讓出9.5公頃,由奇美集團捐資設立博物館。


  臺南市是一座既古老又寬大的城市,它有自己的文化和生活步調。進入一個城市之前總會有一個意象,如何讓外來者一進到臺南,藉著望向奇美博物館的視野閱讀出在地精神,這是負責建案的建築師蔡宜璋思考的重點。


  都會公園位於快速道86 與省道1 交接處,快速道86 是國道1、3 的引道,省道1則是舊有的縱貫線。奇美博物館位於臺南市「南方的入口」,也是跟高雄交接的開始,這樣獨特的地理位置,讓蔡宜璋在開始規劃時就決定了必須兼顧兩條道路面對博物館時的觀感。


  當決定博物館正口朝向國道1號時,從86 快速道下來就只能看見博物館的背後。就禮儀上,屁股對人,不雅也不禮貌,因此,建築師決定讓公園成為視野上的緩衝,展現待客的誠意與優雅。


  為了讓進入博物館的視野與動線迎合蔡宜璋的美好想像,負責都會公園設計的資深建築師大幅度更改原先的場域設計,於是,公園中的博物館因而能夠以最佳身段迎接來自四面八方的遊客。


  除了正面、背面的視覺意象外,蔡宜璋也設計出多條進入博物館主體動線;正式的參訪者、閒散的遊客、社區居民、行政工作人員,各有適合進出的動線。
 

在古老與現代中找到切入點

許文龍典藏的藝品大都兼具柔美、優雅與流暢感。  解決了環境問題,接續是建築物主體的定調。


  來過奇美博物館的人,都驚嘆的說它像法國凡爾賽宮,也有人說它像巴黎市區的萬神殿,或者說它像美國白宮、梵蒂岡聖彼得大教堂……,這些回應,應該都在蔡宜璋的預期當中,但也是他最不樂見的狀態。


  「一件作品,你叫它什麼它就是什麼,但它是什麼跟它的本質未必有關係……」蔡宜璋認為,評論一棟建築,必須要回歸到本質的探討。


  奇美博物館,是為了展示奇美集團負責人許文龍大約超過1 萬3,000 件的西洋藝術品,作為一個建築師,不是先設定要蓋出一棟怎樣的建物,而是思索怎樣的建物能夠實用並且彰顯出典藏品的風格。


  這個案子,雙方開始談的時候大概是西元2000 年的時候,正好面對一個新世紀,大家都做好準備想要幹一番特別事情來面對一個新的開始。面對千禧年,數字非常有魔力;全球各城市都有新東西誕生用以附和新 的紀元。蔡宜璋將「收藏古老的美好」作為表現當代的基準,但要在古老與當代中找到一個切入點,對業主與建築師而言都是極大的挑戰。
 

  蔡宜璋坦言,初始合作時,一方是還不具名氣的建築師,一方是財大業大的集團,兩者對話一定很難立足於平衡點,但很意外的,這樣的預設立場從未出現,在磨合過程中,奇美負責人許文龍展現出十足的紳士修為,透過一次又一次的討論,讓具體樣貌顯影而出。


數十次遭否決的設計稿被慎重展示在博物館,是對建築師最大的敬意。  許文龍的收藏品包含樂器、武器、藝術品、動物標本……,全都是古典西方文化的東西,大家對於「美」「好」的概念極為抽象,儘管大家都知道「古典」的 意涵,但腦中出現的對應畫面卻各自不同;在漫長的討論過程中,蔡宜璋才逐漸掌握到業主對於「美」「好」的感覺是柔美、優雅、流暢。


  希臘神話是西方文化發展的重要精髓,也擁有柔美的特質,因此雙方決議以希臘古典建築作為架構、館區各景點以希臘神話故事中人物命名。
 

透過藝術 與世界對話

  環境與主體樣貌底定後,接著是兩者橋接的處理。


  蔡宜璋喜歡交響樂,他認為建築物也該像交響樂一樣快慢板交錯才能成就一部動人的樂章。有了樂章的結構依據,建築師巧思引領觀眾的情緒;從園區入口能 立即望見遠端的主館(快板),接著是「阿波羅噴泉廣場」與兩邊立著12 座神殿雕像的「奧林帕斯橋」(慢板),下了橋,踏上可以直接穿越的繆思廣場(快板),接著就是氣派的博物館主建築(休止)。


  建體龐大的奇美博物館在園區入口處沒有設置館名招牌;「當建築比什麼都大的時候,來到這裡就知道置身何處,所以沒必要大大寫著奇美博物館。」蔡宜璋 這麼認為,因此博物館捨棄招牌,以法國浪漫時期雕塑家安端‧ 路易‧ 巴里(AntoineLouisBarye, 1796-1875)的作品《鐵修斯戰勝人馬獸》雕像作為園區入口意象。選用這件作品,是因為它背後的故事。


奇美博物館將《鐵修斯戰勝人馬獸》雕像作為入口意象。  《鐵修斯戰勝人馬獸》銅雕原作完成於1846-1848 年間,是奇美博物館鎮館之寶。1894 年,巴黎政府在聖路易島上安置一座大型的《鐵修斯戰勝人馬獸》,作為安端‧ 路易‧ 巴里紀念碑,雕像在二次大戰期間遭到熔毀。為了重建紀念碑,1999 年巴黎市政府跨國向奇美商借原件作品進行放大複製,為了感謝臺灣奇美跨國協助,巴黎政府特別在紀念碑後方以繁體中文字註明這段故事。


  作品進行複製時,奇美請求多製作一個運到臺灣,這座放大的雕像就是如今矗立於入口的作品,原作則展示於博物館內部。因為這個因緣;後來也促成奇美博物館取得法國凡爾賽宮授權,依照凡爾賽宮花園內的《阿波羅噴泉》在奇美博物館園區打造一座等比例的水池。


  阿波羅不僅是為世人帶來光輝的太陽神,同時也是文藝之神,奇美博物館將阿波羅噴泉擺置於入口廣場處,目的除了讓它迎接參觀的民眾,也盼望這位文藝之神能夠豐富藝術收藏,並永遠守護這座殿堂。


  博物館的角色,除了典藏、教育、展示的功能外,還扮演著與全世界對話的角色,透過藝術與文化的交流,國界沒有距離,這正是博物館珍貴所在,因此,奇 美博物館將《鐵修斯戰勝人馬獸》放在園區入口、複製阿波羅噴泉,這些意義的象徵遠遠超過作品本身的價值,更是博物館收藏美好事物最直白的展現。


建築師蔡宜璋因奇美而重生

完整收錄建築設計變更過程

圖片一  坐落在臺南市的巷弄之中,一個毫不顯眼的建築事務所,推了門進去,卻能立即感受到與臺南氣味相謀的樸質韻味,隨著木梯拾階而上,是建築師的辦公室;一張大大的工作臺桌,沒有一點多餘雜物與綴飾的平凡檯面,這就是創造出今年度最受矚目的奇美博物館的所在。
 

  千禧年初始,奇美集團為博物館建案進行招標,蔡宜璋當時以一個未曾留洋、名不見經傳的小建築事務所身分承接此案重大設計。但從一開始拿到這個建案的 激情,歷經將近50 次提案被否決與修改,設計過程占了7 年之久,再加上5 年建造期,12 年後這座博物館亮眼開幕,但完成任務後的建築師大病一場,疲憊的倦容遠遠超過該有的興奮。
 

  回顧整個過程;蔡宜璋卻感謝這一切的磨難。
 

阿波羅的身體,蔡宜璋的頭腦,這是陳惠敏(蔡宜璋妻子)對美好老公的詮釋。  法國印象派畫家高更在面臨生老病死難關時,以一幅《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誰?我們往哪裡去?》表現出他對人生和藝術的見解。這副作品以及標題,所有 學藝術的人都再熟悉不過了,蔡宜璋建築師也同樣在校園期間就對這幅作品耳熟能詳,對於年輕學子而言,能夠琅琅上口未必代表內心有等值的關切。
 

  剛剛接下建案時,預定地是一大片寬廣的甘蔗園,僅僅知道這個場域將被打造成都會公園,而博物館就在公園裡面。面對這麼浩大的場域,周邊還是一片荒蕪,蔡宜璋表示當時的他對空間想法很多,思緒雜亂。
 

  在籌建奇美博物館過程中,幾乎面臨破產的蔡宜璋開始思索為何要接這個案子?能不能不要繼續……?在窮途困頓時,他和高更一樣有了大哉問:我是誰?我 該怎麼做?要往哪裡去?甚至,他也一直回想求學期間老師們是如何定義建築師的責任與角色。透過這些反思,蔡宜璋最後終於撐竿躍過心中的搖擺。
 

  雖然定案的建築風貌與建築師最初的想法完全不同,但是最重要的軸線都被保留,這是蔡宜璋最感到欣慰的事。
 

  博物館一樓特展廳展示著「奇美博物館的故事」,內容包含建館的緣由,以及這棟博物館建築設計變更的過程記錄;建築師數十張不同設計的手繪稿都被慎重展示於眾。
 

  遭否決的設計被如此慎重的展示,這應該是對建築師最大的敬意。(蘇士雅)


附加檔案: PDF檔.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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