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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世芳 吹起閱讀的耳邊風

文:駱亭伶 照片提供:馬世芳
馬世芳透過Podcast 節目《耳邊風》深入分享逾30年的聆樂心得,也談到流行音樂的轉變。

有人說,吃什麼桑葉結什麼繭,實在好奇關於「精神食糧」的閱讀,馬世芳究竟是吃了些什麼才能如此「頭好壯壯」?尤其更想知道,在這紙本閱讀逐漸式微的當下,他又有何想法?

 

休息了好一陣子的資深DJ 馬世芳,最近終於重出江湖,以「獨立廣播人」身分推出Podcast《耳邊風》。在聆聽音樂的路上,他是不同世代樂迷的引路人;他的書寫,更常擊中你某個人生階段難以言說的心情,就像聽到他在節目中播起了某張專輯B 面的一首歌,瞬間翻湧青春的餘韻。
 

滿室書冊觸目可及 思辨機制從小學習

  「我爸媽的床頭,左右邊放的睡前讀物很不一樣。我爸通常會擺線裝書,媽媽的都是英文讀物。」父親是作家亮軒,母親是「臺灣民歌之母」、資深廣播人陶曉清,馬世芳笑說,自己並不像大家以為的從小都得背唐詩宋詞,或被逼著學些什麼樂器,父母從小對他和弟弟都採取「野放式」教育,但家裡從四周牆面到桌椅、床頭櫃、地板,書冊觸目可及,書,根本就融入他們的生活裡。
 

《瘂弦詩集》是馬世芳讀現代詩的重要啟蒙,讓他對中文語言的可能有了新的體悟。

  「我覺得那種比較像是『耳濡目染』,」馬世芳解釋,既然家裡到處都有,那書便是玩具的一種,所以看到封面好玩的就會抓來看看翻翻,甚至連父親蒐藏的珍貴畫冊、卷軸,也曾經和弟弟打開來看,結果收不回去亂丟在房間,父親也沒有責罵。
 

  小孩本來就只看「小人書」(漫畫書),即使成長過程中父親也會推薦不錯的書目,但馬世芳不見得都看。「不過小學時,他曾推薦我讀一本《哲學教室》讓我印象深刻,這是一位哲學系老師針對少年寫的哲學讀本,用故事體寫成,沒想到挺好看!」因為父親的職業關係,覺得理則學能訓練出受用的思維與邏輯能力,雖然馬世芳當時不見得都看懂,留下的卻是對於理智的思考與辯證式思維的印象。
 

  馬世芳舉例,小時候喜歡喝養樂多,總想多喝一、兩瓶,但父親卻說裡頭有活菌,喝多了會鬧肚子得適量攝取。他懷疑大人這麼說只是為了嚇唬年幼無知的自己,便要求要有證明,沒想到父親也立刻從書架上找到一本附有酵母菌圖片與介紹的書籍,儘管全是英文根本看不懂,但馬世芳仍舊存疑,不過,養樂多終究也沒能多喝幾瓶。
 

因為父親的閱讀興趣非常廣泛,連帶影響馬世芳的閱讀樣貌。

  「其實也是因為我父親的興趣很廣泛,什麼都有興趣了解一下,所以讓我對這世界始終能保有好奇。」憶起父親之所以推薦理則學讀本,馬世芳認為是因若能凡事講求科學證據、保有科學精神,論辯時就能以理服人,避免自己理盲與濫情。他說,自己應該在滿小的時候就已內建了這些「機制」。

 

  「一頭栽進音樂的世界,應該是高中時聽老搖滾開始,」馬世芳想起自己一步步成為「樂痴」的從前。「那時我會從我母親的書架上翻找一些跟流行音樂有關的書冊來讀,其中有本《披頭的故事》被我看到滾瓜爛熟!」尤其1970 年代由臺灣滾石唱片前身出版的舊《滾石》雜誌,更是開啟馬世芳音樂視野的啟蒙。


母親陶曉清(上)是開啟馬世芳(下)「閱讀音樂」的啟蒙。  「我媽媽的工具書還真不少!小時候我都覺得她的工作沒什麼了不起,不就對著麥克風講講話、介紹這是誰唱的歌,如此而已。」但後來馬世芳才發現事實並非如自己所想,只是從沒問起,也沒深入了解,其實母親對於各式音樂的認真學習,從架上一本本蒐藏皆可窺見。於是母親長期訂閱的美國版《Rolling Stone》雜誌,乃至於每次從國外帶回各式關於音樂的書籍,都成了馬世芳大學時期製作廣播節目的參考書目,加上自己當年在光華商場二手書店挖寶來的「非官方」讀物,還幫每首歌都認真做了筆記,讓自己的節目不僅被許多聽眾每集側錄,還有大學生拿來當作音樂社團的教學輔助,「這些都是多年後碰到那時的聽眾才知道的!」
 

  某回, 在當時的淘兒音樂城(TowerRecords)走逛的馬世芳,發現進口雜誌區竟擺有「阿宅」(比喻專精)音樂發燒友發行的小誌,騎馬釘、黑白印刷、開本不大,但裡面文章一篇比一篇精彩。本以為自己己經是「有程度」的樂迷,但看到這些小誌後,竟有種「連替他們提鞋都不配」的慚愧。小誌後面還有小格分類廣告,徵求收藏家交換自己喜歡的作品。「我還真的就寫了個分類廣告,寄航空信到美國、登了個方塊,寫著臺灣樂迷徵求Bob Dylan 的珍貴錄音之類的,沒想到我竟收到來自全世界的回信!」不僅如此,馬世芳還因此認識了一位遠在西雅圖的同好,從此成為要好的音樂知己。
 

聽音寫樂廣播主持 大量閱讀成為必須

《MOJO》是英國知名的音樂週刊,也是馬世芳主持節目的養分汲取來源。

  「這一切,都是從我讀了Paul Williams的《Bob Dylan: Performing Artist》所開啟的,它讓我知道也許我能用這樣的方式去表達聽到音樂時的感動,而且這些必須得讓人有共感,不能盡分享些『私我』的事物,一定要帶到著某種共通性。」談到為何從音樂賞析,到書寫與音樂相關的書籍,馬世芳解釋,流行音樂之所以能如此感動人心,不只是創作者、演唱者的功力,也得廣大聽眾一起成全。但這些是創作者所無法掌握的,因此作為一個音樂的傳遞者,他認為自己必須要能試圖去駕馭、想像那些別人較難領會的境地,雖然這些無法用科學方式測量,有時還得顧及氣氛和時代感,但如果能把這些抓得更具體些,或許就能寫出讀者也想「鼻芳」(Phnn-phang)的東西。

 

The Beatles 則是開啟馬世芳對搖滾的想像,也領他走上音樂研究之路。

  從閱讀聊到音樂,馬世芳接著說起他的廣播主持與閱讀的緊密關係。「其實西方寫流行樂評的好手很多,像是我後來長期閱讀的英國雜誌《MOJO》,它的行文風格就跟《Rolling Stone》不盡相同,包括整個流行音樂歷史的論述,以及做專題的能耐度或訪問的方式,讓我從中體會、學習很多。」尤其主持廣播時若想開啟一場精彩對話,絕非想盡辦法做個專問聰明問題的行家,有時候平淡的閒話家常,抑或提了個乍看有點笨的問題,反而能得到很好的回答。「重點不是所提問題有多厲害、多了不起,而是必須和受訪者在最短時間內,構築一條因信任而能放心交流的通道。」馬世芳坦言。


無論音樂或書籍,馬世芳的閱讀沒有特定與極限。

  他以自己做廣播節目時為例,如果與素昧平生的音樂人同坐錄音室裡,當隔音門一關、耳機一戴,只要一首歌的時間、3 到5分鐘,就要能創造這樣的氣氛,唯有這樣,好聽的節目才能出現,「我通常可以辦到!事實上好的訪問得要有好的聆聽能力,這比擁有好的提問力更重要,而這些也是我從閱讀大量訪談錄學到的心法。」
 

  「閱讀對我來說,已經不是為了自我標榜,也不太是為了解決焦慮。平常想讀什麼就讀什麼,就是種生活習慣吧!」這麼多年,不管教書、寫書、做廣播,馬世芳的骨子裡一直在做一樣的事,而且,是喜歡的事。

 

附加檔案: PDF檔.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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